我把玩着那根“甘蔗”,果然见到几个小小的窟窿眼,因为和“甘蔗”浑然一色,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师父,这……就是传说中偷心器?”我满心失望地问道,在此之前,师父已经不止一次跟我吹嘘偷心器是何等神秘的器物,每每吹得我心向往之,想一睹神容时,他老人家就打住不说,摇摇头说要等我学成之后才让我见上一见。
于是我憧憬了无数种偷心器的模样,无不是做工精致,用材讲究,拿出来一看就充满神器的气质,足可以吸引四海八方的目光,让君子惊叹,小偷动心。
如今我好容易拿到神物,于情于理都应当欢呼雀跃表达内心的激动,可是实在是落差太大,我翻着眼前所谓的笛子,抬眼看了看师父期待的目光,勉强扯了扯嘴角。
师父大约明白了我的心思:“小语,你不要觉得它很难看,虽然……它的确有些难看,当年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造出它时,它还是十分中看的,这些年,它历经风吹雨打,几经沧桑……”
师父年纪大了,难免罗嗦,好在我已经习惯他老人家搜肠刮肚地寻找词汇的做派,淡定地抓起一旁的豆子学着师父的模样,一口崩一个。
“……命运多舛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小语,你不要偷吃我的豆子!那是师父练功的……”
师父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一股钻心的疼弥漫在我的口齿之间,随即是浓重的血腥味……
这哪里是普通的蚕豆,简直就是铁豆,师父你叫什么穆法,你叫穆豆算了!
诸多愤恨只在我心里,因为牙疼,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穆医师兄的精心治疗下,七日后,我的牙齿基本恢复原先的咀嚼功能,只是每每看见豆样的东西就会莫名地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