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颗心,他就在那儿,等着她来。她知道的,她比谁都清楚。
千山和万水对于妖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可是最难熬的,却始终是那抹时光。即使是千百年辗转而过,与你共度的旖旎,却永远铭刻于心。要我如何遗忘?
雀儿担心地跟随在小唯的身后,却又不敢走快一步,只是匆匆地跟着她。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的这个狐妖姐姐了,小唯到底想要找什么人?那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一颗心,能够让小唯如此坚定,却又如此迷惑?
苍茫大地,绿草延绵,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手持长刀,站在那里仰天大笑。
他的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粗犷有力。一头黑发被编成无数发辫,被一枚枚骨头雕成的珠子坠着垂在脑后,他的肤色黝黑,眼睛里的张狂与野性婉若一头野兽,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在他身前对峙的诸多士兵。那些士兵一个个骑着战马,身披软甲,怒目而视,手中的兵器无一不指向他。
就在他的身后,停着一辆硕大的车辇。那车辇有着巨大沉重的车轮,车辇两则有两只羊头作引颈嘶鸣之状,羊头的一对羊角粗壮,一节一节弯成诡异的弧度。细细看去,竟会发现那羊角乃是用骨头连接而成,上面似有浓浓的血腥之气未散。而车辇本身却又如此怪异,上面装饰的并非金银宝石,而是大小各异的野兽头骨,雕着古怪的符号,似还涂着已然干涸的鲜血。黑色的帷幔飘飞,帷幔上用古铜色的颜料绘着旋转成奔跑狼形的图腾,遮住了车辇内的一切。铁链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车身,又于车前搭落在地,每隔几段便挂着一副脚镣,脚镣上血肉模糊,散发着臭气。在车辇旁边有两名身着黑色兽皮的男子手持长鞭静立,他们的头发像经久未洗般打着缕,脖颈上缠绕着古怪的项链,身体粗壮,满面暴戾。此刻,他们正垂着眼,对眼前一幕视若无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士兵吼道,“我们是是朝廷羽林卫军,有要事在身,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哈哈,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扫了那说话的士兵一眼,“我刚才说了,我拉车的奴隶都死了,要你们给我拉车。”
“混账!”另一个士兵气极,吼道,“你连羽林卫军的马都敢觊觎?真是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