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浮桥上的亭子里,三个人喘着坐下来。
邬春燕整理头发,踢杨巾一下:你故意往那边领。
杨巾笑。
邬春燕:你来过?
杨巾:我和蒋册来过,也让赶出来了。那里有它们的窝,人家在自卫。
邬春燕:我知道有它们的窝啊?
杨巾:你怎么跟鸟一般见识?真是鸟人。(笑)我们蒋册让狗咬破了屁股都没怨言。
邬春燕:那是活该。
姚沛:怎么让狗咬了?
杨巾:郊游的时候,丢了打火机,他去农户家借火,进了院让狗冲上来咬一口,把裤子也扯破了,蒋册体谅那狗,说人家在尽责任,怪自己进院前没喊一声。
大家笑。
姚沛:仁义啊。
杨巾:是仁义,所以我跟定他。
杨巾注意地看姚沛:我不想找你,你想尽了办法来骚扰我。(笑)让我厌恶。
邬春燕:什么叫骚扰?用词不当,是爱你,应该感激,不知好歹。
杨巾:我不感激,他想得到我,却不考虑我的感受。虽然说,大多的人都是为了自己去挑选另一个人,但违背对方的意愿,甚至强迫对方,这样的人太自私。既然太自私,那以后会怎样就很清楚了。为了太自私,在一定的时候,他也可以扔了你。
邬春燕转脸对姚沛:别理她,她才没教养。
杨巾:有一种爱,象对糖的爱,他想吃到它,就想方设法地去得到它,甚至会去抢。但得到了,没他想象得那么好,他就会丢掉它,或者吃腻了,也会丢掉。还有些人,当他得不到这块糖的时候,他会报复,诋毁它,甚至砸碎它。
邬春燕拍一下姚沛:她觉着她是女师爷,抒情呢,她的理论常常臭万里。
姚沛垂着脸淡笑。
杨巾:我要的,第一点就是能够考虑我的感受的人,通情达理的人,这样的人,我也会如此地回奉给他。
姚沛起身,到浮桥边,扶着栏杆想了想,在胸前做了一个很快的掠的手势,似乎是放弃的表示。
邬春燕笑:对,别再考虑她。
姚沛:我的确不了。(转回身,对杨巾)他那样一个穷人,你跟着他不觉着委屈?你们女人能力有限,找个有资本的男人享受荣华富贵,天经地义。一个丈夫,最重要的是能力,是能给妻子享用她想要享用的东西。
杨巾:是,蒋册如果富裕那更好,可他不是。我跟着这个穷人,愿意天当被子地当床,我俩紧紧地搂着、贴着、融着。我不说这种爱高尚,但它很纯粹……姚沛,我如果跟了你,在你那别墅里会心神不安,吃你那山珍海味会如同嚼蜡,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首先是去爱一个人,不是物质,我要对得起我的爱……我们不会穷下去……我要辞职,和蒋册办厂。
邬春燕转脸看她,表情渐渐复杂:辞职?
杨巾:对!
25 颜温温的别墅房间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