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地和穆童说:“娘知道了,这就是一只狗!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狗!”
穆童搂我的脖子搂得更紧些:“为什么?”
“因为死掉的那只狼一看就是只母狼啊,眼前这只这么高大一看就是公的,若它是公狼,怎么忍心对一只母狼下手?就好比你那些师叔们对九儿姑娘一样……他们忍心杀掉九儿姑娘吗?”我担心穆童听不懂,是以打了这么一个通俗易懂,贴近生活的比喻。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而实际上,我判断出它是一只狗是因为它刚才的那几声叫声。
我显然低估了穆童的理解能力,这小家伙不仅理解我的意思,还将比喻升华到另一个高度来说服我:“可是,若是那只母狼是娘亲,那就难说了。”
我:“……”
我极度怀疑穆童不是我亲生的。这个怀疑一直也没有消失过。
我们母子还在讨论,面前的狗已经哀怨地看了我们半晌。见没能打动我们,只好怯怯地伸出一条腿,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它受伤了,敢情它和那只狼斗得凶了,受了伤走不动,才滞留在这里。
穆童发挥穆医教他的些微歧黄之术给巨狗包扎妥当,他学的那些皮毛也就只能在狗身上对付了。那只狗为了表示谢意,伸出舌头,在穆童脸上舔了一口,吓得穆童抓起我的衣服就擦。
果然是一舔情深,穆童很快就和它打成一片。
“娘,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穆童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和它难舍难分了。
我听着他是要久留它的意思,有些踌躇。
穆童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娘……娘……”
狗见穆童这样,也跟着一道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以我对穆童的了解,他一向是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若不答应,他会使出他三年所学教训我一顿,六亲不认。
我向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立刻就同意了:“它长得那么黑,黑得可以拧出油来,就叫小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