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嗅到他指间熟悉的气息,宁以沫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她屏住呼吸,忙机械地摇了摇头。
“去洗个澡,选个房间睡一觉吧。”
宁以沫如聆天听,末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下午。”
宁以沫一口气还没松完,那边已经用不容违抗的口吻补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去。”
见宁以沫半天没有回音,他讶然回头,却见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张脸绷得有些异常。
“我刚给你联系了一家银行,后天面试完上班。”辜徐行格外耐心地解释。
像忽然换了个人一般,宁以沫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说:“我不去。”
房内的气氛倏然冷了下来。
辜徐行像是不确定刚才听到的,慢慢转过身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说:“我不去北京。哥哥,你不能总这样控制我的人生。我已经长大了,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辜徐行深呼吸了几口气,竭力冷静地说:“你当初选择一个人留在聿城,说能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可是宁以沫,你睁大眼睛看看现状,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的人生吗?”
宁以沫抿紧唇线:“我知道在你看来,我现在的生活糟透了,可是哥哥,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就算再不堪,这也是我要走的路,要过的人生。”
明明是伤人的话,宁以沫自己倒先红了眼圈。
辜徐行闭了闭眼,压住一口气:“我半夜收到你短信的时候,不知道多开心,我以为你终于懂事了,不跟我们闹别扭了。没想到我巴巴地赶来这里,竟然是自作多情。也许你需要的,不过是我一个放人的电话。”
宁以沫感觉自己的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的,紧握的十指处,关节都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