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人头马下肚,脚跟快要不行了。
脚跟问老哏:哏哥,这酒劲咋这么大呢?
老哏:敌敌畏兑多了吧,听说这酒比例不太准。
脚跟:哏哥你别吓唬我!我喝这不是外国酒吗?你们也喝了。
老哏:名是外国名。不过听说是一个叫春卷一贱的日本人在镇上开那个酒厂出的,说那个厂子从来没进过酒糟,开业半年了,还没给工人开过一回资呢。
脚跟:春卷一贱都开厂子了?
老哏:你们认识?
脚跟:我们一条船来的,他差点没饿死在船上,因为偷东西吃,腿让人打折了一根。
老哏:没错,那酒厂老板是个瘸子。你要是真把脑袋喝坏了,我带你找他去。那厂子我能找着,王胡在那干过两个月,一分钱没给,就给了两个电炮吗,然后撵出来了。春卷这小子在中国给你们日本人骗了不少外汇,这小子要是腿脚好使,都能拦路抢劫去。
脚跟:咱们不谈他了,日本人也有好的。比如我和三鹿这样的,都是开正经买卖的,而且我们也都很热爱中国。我们和中国人民是友好的。我本人就想找一个中国姑娘,我很热爱中国文化。
老哏打断他:停!刚才你说你想找一个中国媳妇?
脚跟:对。我就是想找一个中国媳妇,可是总遇不着合适的。哏哥手头要是有合适的还请多多费心。
老哏:今天你算问对人了,还真有一个。
脚跟急切的问:长的怎么样?
老哏:回头率百分之百。要是有不回头的,那是瞎子。
脚跟又问:家里条件怎么样?
老哏:有钱。
王胡插嘴:谁家的姑娘那么漂亮?回头率那么高哇?
王胡压低了声音向老哏说:给脚跟不糟践了吗?
老哏:不糟践,他俩般配,这姑娘一说你认识,你跟她还挺熟。
王胡:谁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老哏:就你家对门那个经常在外边晃的狗玉梅。
王胡:哏哥你是说狗玉梅!回头率真高,和脚跟兄弟般配。
脚跟:哏哥?什么时候给我介绍哇?
老哏:你先别着急,等咱生意做成以后,我再给你介绍,那闺女跑不了。
脚跟:迷迷糊糊的说那咱们可说定了。
老哏:说定了,说定了,包我身上,放心吧你。
夏建仁小声问老哏:你是说那个总上垃圾堆拣西瓜皮啃的狗玉梅不?
老哏:对,就是她。
这时脚跟已经喝多了窜到桌子底下去了。
夏建仁指指桌子底下的脚跟:他能干吗?
老哏:他还不干?人家家里有货。狗玉梅她姥爷当过前清捕快,当年东西没少捞。家里留下不少值钱东西,只要能搞到钱,你让脚跟干啥不行啊?
刘芒:狗玉梅可是个精神病。
老哏:只要能弄到钱,尽春才不管她精神正不正常呢。而且脚跟用钱的时候还在后边呢,我还有不少东西非卖他不可呢。
王胡:你还有啥东西呀?
老哏:好东西,你买不起,就是你能买起,我也不卖你。我手剩这些东西是非卖日本人不可,给咱中国人找补点回来,他妈的这些年他们从咱中国抢走多少钱哪?
夏建仁:你让他买他就能买呀?
老哏:咱中国人啥脑袋呀?睡着了都比他们清醒。我把狗屎晾干了当中药卖他们日本人,还得叫他上赶着买,你信不信?
夏建仁:咱这么骗人家合适吗?
老哏:日本人上咱这儿来,连打带抢的,还逼着咱们签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咱抢不回来,往回骗点有啥不和适的?要是蒋委员长那坐让我坐,我非打的他们日本强盗回老家不可,带你们几个跃马扬刀入东京。
夏建仁:哏哥?你看看这个日本人都卧倒了,咱后边那节目还能整吗?
老哏:今天就算了,不过你们放心,以后我都得叫他补上。王胡!扛上这个犊子走。
第十九场
时间:日外
地点:老哏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