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橙张张嘴,声音很哑:“筱萌,要不咱们坐下来谈谈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腹部又抽痛了一次,从昨天下飞机开始到现在已经抽痛了几十次。宁橙一直有慢性阑尾炎,通常只有在她情绪过度紧张或是愤怒的时候才会反复发作。她的理论是,阑尾和盲肠就算再没用,也是她身体力的一块儿肉,非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割舍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的。
“好啊,我也这么想,要不你来找我们吧。我正和你老公,我的邵承哥哥在一起,地点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给你个提示,四年前你和邵承哥哥一起去过的那家酒店,房间号码不变。你总不会忘了吧。”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宁橙都很清楚的记得,她从没和邵承一起到本地的酒店开过房,唯一的一次同行也是别有目的,并且直接改变了他们四个人的命运。当然,还因为这第二支手机。
在开车飞奔酒店的路上,宁橙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忽然忆起昨晚邵承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那是幻觉,是梦魇,还是事实。她最害怕的是,筱萌是不是已经将所发现的一切告诉了邵承?
宁橙不停地对自己说,“减速,减速,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慧。不要被骗,这是个圈套。”然而当她第三次拨打邵承的电话,仍被告知该用户已关机,她刻意营造出的“冷静”终于土崩瓦解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于本生突然将她支开一整天的动机。于本生一直对筱萌有好感,但筱萌始终坚守阵地,扮猪吃老虎,所以两人只维持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并未逾越。但是宁橙也相信,只要筱萌愿意,以她的魅力是绝对可以让于本生赴汤蹈火的。宁橙本不想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但这么多巧合同时发生,便不再是巧合。
来到酒店,宁橙第二次面对着那个门牌号--“419”。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在里面看到邵承,但是不进去,又不能说服自己忘记这件事,很有可能也将它也并入梦中,在未来的日子里不时的从记忆里找出来温习,再一次加深她对邵承的怀疑。这间房就像是她的第二支电话,神秘,危险,充满了禁忌。
前来开门的人是筱萌,她没有衣衫不整,也没有双颊绯红,她正常的微笑,只是笑的冷酷,眼里写了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