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火营。” 头盔上的白羽是救火营和选锋营的特有标识,许平吃惊不小:“小娘子对新军很熟啊?”
“我们当然很熟了!”墨绿色的姑娘神气地说。
“秋月!”前一位女子笑着递了个眼色:“我们坐下吧。”
被叫做秋月的丫鬟会意地住了口。今天只她们两个,没有其他客人,她们便坐在正中的桌子旁,就在许平对面。
许平先弹了两只古曲,弹完之后抬起头来笑道:“在下近来写了一首新曲,还没给别人弹过。今天在两位小娘子面前献丑,还请多多指教。”
许平平时给客人们弹的大多是前人谱的曲子,但有时也自己谱上几首。这些日子心情非常好,获得武职、晋升军官是他的雄心,眼看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取得成果,创作的激情便油然而生,正是有感而发。
许平弹的这支曲子,前半段婉转柔和,仿佛清澈的溪水流出山间,沐浴着阳光叮叮咚咚地歌唱。后半段忽然速度转快,旋律也激昂起来,渐渐地竟如乱石穿空,惊涛掠岸;又如瀑布飞落,大河奔腾,临结束的一段更是铿锵有力,铁甲轰鸣。
许平弹完了仍然心潮起伏,一时不能平静下来。两位听客也沉浸其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小姐才敛容道:“公子胸中的锦绣真是无与伦比,相形之下,公子的琴技倒在其次了。小女子幼时也曾习琴,但因为贪玩,总也不能完整地弹上一曲,终归是半途而废。这几天听了公子弹琴,才知其中有许多的奥妙。”
“今天是许某来弹琴的最后一天,以后有了武职,就不能再出来卖艺了,再继续干下去恐怕有失朝廷命官的体统。”许平长吸了一口气,搓搓冻得发红的手指,笑道:“以往多蒙小娘子抬举,许某无以为报。今天师傅们走得早,这么冷的天,也不能给小娘子奉上一壶热茶。”
秋月犹豫地看看许平,低声问小姐:“琴仪……”
小姐笑道:“许公子今日肯定是不要琴仪的了。”
许平对秋月连连点头:“你家小姐说的是。今天为答谢各位客人,是不收琴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