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好哇好哇,那我们坐到看戏去。
三
(婆孙走到条凳前坐下)
婆:这个地方好。(可以装着给人打招呼)
孙:婆婆,你的烟锅儿喃,我还是像往天一样给您装锅烟边看边抽,要得不?(欲取烟袋,被婆婆制止)
婆:哎唷我的花儿额,使不得、使不得。我还记得老早以前,你们学校就在搞那个那个(思考状 忽记起)哦,“小手拉大手、五撞联动”活动,、、
孙:婆婆,不是五撞联动,是五创联动。
婆:对对对,反正是叫我们大家做文明人、干文明事;你看我们这些老手是不是更应该先拉你们的小手哇。再则,你看今天那么多人坐在一起,我吃那个叶子烟,味儿大得很,(咳嗽状)还不把人给呛死哇,(摆手示意)公公场合不吃烟哈,我们说不吃就不吃。
孙:(赞 非常激动地)看,我婆婆都讲文明意识了。不抽好,不抽好。婆婆,戏都在演了,我们看戏吧。
(婆孙入座看戏 很投入地 一会儿)
孙:婆婆,节目好看不?
婆:好看好看,你看有说的、有跳的。还有“不要脸的”把一张好脸整的乱七八糟的。
孙:婆婆你说的啥子哦,那是“变脸”,是川剧艺术。
婆:哦(明白了似的),原来还是一种利素。
孙:是艺术。
婆:重复上面两个词语,似有所悟。
婆:孙娃子,快看,那个腰杆儿很细的女娃儿跳得刮好哦,看起来才舒服。还有刚才那个蓄着锅铲子哒哒的男娃儿唱得才好哟,你看(唱:不要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三星),我说他那个声音儿呀、硬是脆千得很呢。(顿了一会儿)诶,孙儿呢,我活像哪天在电视里见倒过那个人呢。
孙:(接过话茬)哦,婆婆你记性好好哦,你说的那个锅铲子哒哒呢就是在我们巴中很出名的那个张二火哦。
婆:(惊讶 兴奋地)啥?张二火?原来还是个名人啰,唉哟,我今天亲眼见到了我们巴中的名人了!我慢歇找他签字去(欧耶!手势)
孙:哈哈哈,我的婆婆还是张二火的粉丝,都要喊人家签名。
婆:啥?粉丝?还可以吃粉丝?
孙:(哈哈大笑的)我们说的粉丝就是喜欢他的人。
婆:喔,原来是那块起的,我还以为是粉条儿呢。那好我们看戏、看戏。
四
(婆孙继续看戏 一会儿戏停了)
婆(很诧异 对花花):花花,看得正上劲,咋个就不演了呢?不过瘾,不过瘾。(摆头)
孙:婆婆,不是人家不演,而是中间即兴穿插了一个采访节目。我呢,是学校广播站的特邀小记者,现在受委托想采访一下大家对“送文化下乡活动”的看法,婆婆,我看你正合适,你就给大家讲几句嘛,这个还要上电视哦。
婆(很诧异)是不是哦,还要上电视?我一个乡下老婆婆能讲个啥哦,那不羞死个人了,还是不讲的好、不讲的好。
孙(央求兼带撒娇状):婆婆,叫你讲你就讲嘛。(又问观众)大伙儿说我婆婆讲不讲啊?
婆(十分动情地):孙儿啊,要说你婆婆我没有想法,那是假的;其实啊,我也在想:你爸妈对我好啵,那是莫说的,他们虽然在外打工,可经常给我和你爷爷打电话,问这问那;你爷爷对我好波?也莫得说的,这不,今天你请我来学校看戏,你爷爷硬是打凑合让我来;唉(意味深长的),还有你、我们队上的那些个干部、那些邻居,哪一个都对我们不关心了。有这样好的家庭跟社会,你说我们咋个不幸福,咋个不高寿哦,想死都还不得行。
孙(边听边表示赞同):嗯、嗯、嗯。开心每天福满多。
婆:嗯,就是啊就是啊,人家电视里都说了,精神好,什么都好,吃饭饭香、身体倍棒。要得,叫我讲,我也就讲几句,反正我老婆子也不怕“臊什么皮”了(婆孙慢步上前台),(清清嗓子,但又欲言又止,转身想走似的):
孙:婆婆你咋走呢?
婆:人家说话都有巴巴掌,我说话咋快就莫得巴巴掌呢?
孙(顿悟)示意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