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吗?”
“是的。”
“那他当时是站着的吗?”
“没错,而且还在看镜子。”
“好吧。好的,”医生沉吟道,“这么说他赢了。”
“毫无疑问。”琳达严肃地同意道。她似乎丝毫也不因医生所提这些非医学性质的问题而感到惊奇。
“琳达女士,请您原谅我旺盛的好奇心,是亨利先生想把这些细节都搞清楚的。”他礼貌周到地说道,“喏,此外还有……”医生沉思了片刻,“在库安德龙,我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强壮的人!我真诚地向您表示祝贺,继承人坚韧得超出了所有人预料。”他低低地鞠了一躬,走出房间。
琳达没走,而是继续陪着罗诺。少年躺在床上正在发高烧,说胡话,有时醒来会欠起身,用高烧病人那种茫然的眼神打量着四周,嘴里嘀咕着一些不相连贯的话,随后又重新堕入睡乡。她似乎对他此刻的痛苦感觉感同身受,终于,她坐在他脚下,双手捂住脸,两臂无力地抱着膝盖,无声地饮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