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 哈哈哈哈哈。一说喝奶我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来。就你大叔办的。
记者 那快说说。
大叔 老婆子,我求求,你别说行不?(拱手作揖)
大妈 你怕啥?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大叔 我那是亏心事吗?
记者 大叔,你就让大妈说说吧。
大叔 (垂头丧气捂脸)好吧,好吧。
大妈 记得刚开始养奶牛那阵子,你大叔想喝牛奶,却不会挤奶。有一天看小牛吃奶,他也钻到牛肚子底下跟着吃。一村人看着都笑话他。
记者 大叔,有这回事?
大叔 是。你还别说,刚开始吃牛奶还有一点腥气味。吃了几回,越吃越有味。不信你试试。
记者 我不试。
大妈 他是越吃越有味了。那奶牛可倒霉了。一天三回钻到牛肚子底下去吃奶,把那奶牛抽的都骨瘦如柴了!
大叔 你大妈在天井里说话,你得到大街上去听。那奶牛见了我都不知多高兴。我一去吃奶,它就哞哞的叫!
大妈 那也不是高兴的!那是气的!
记者 你看这生活条件!都快赶上资本家了。
大妈 资本家是不敢说,但比早泥煞那地主还地主。
大叔 你大妈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记者同志,我听你爷爷说,早泥煞那地主比起咱的生活来差远了。
记者 我爷爷?
大叔 就是我爹。
记者 这大叔说话真会拉近距离。那是我爷爷,他不就是我爹了吗?大叔,那你就举举例子说说。
大叔 好。据我爹说,也就是你爷爷说。
记者 我知道啊。看来这亲是非认不可了。
大叔 你爷爷说:早泥煞那地主每天都吃啥?也不过是烂馒头、烂咸菜,很多时候还得吃掺糠的棒子面窝头。住的是茅草土坯房,也没空调,也没冰箱,也没电灯,也没手机,也没液晶电视。出门骑着一匹瘸腿驴,连辆摩托车都没有。你说就他那生活条件,也算是地主?
大妈 你那个意思是不是说,只有我们这样的才像地主?
大叔 谁说不是呀。
记者 啊?
大叔 谁说是呀。
大妈 你这个人阶级立场很有问题啊。我这就去给你告老师啊。
大叔 行了。老婆子,我不就是说猫了嘴吗,还值当得告老师啊。
记者 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呀。又不是幼儿园,咋动不动告老师呢?
大叔 我和你大妈是文化馆老年合唱团的同学。
大妈 还是文化馆老年舞蹈队的同学。
大叔 那老师要求可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