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呕吐了半个多小时,她想将自己放到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程慕白和那个丰满的女人在“情人假日酒店”的一幕像一只苍蝇一样,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恶心,让她愤怒,她想抓住那只嗡来嗡去的苍蝇将它碎尸万段,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强撑着身体,趴在马桶边一遍遍清理她呕吐的秽物,却无论如何也收拾不干净。
“去死吧!”夏烟放弃了刷马桶,愤怒地将马桶刷恶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夏烟全身无力,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来到床上,并迅速关掉了手机。
她的手机只想为程慕白一个人开启。如果程慕白今晚回来,那么她开着手机也没什么用;如果他不回来,那么他打来的电话只是他精心编织的一个借口。她无法保证自己在听到他冠冕堂皇的借口之后还能保持一贯的镇静和优雅,所以,她选择关机。
她一个人流着泪,抱着那个驻扎在心里的潘多拉的魔匣,时而清醒,时而茫然,一直半梦半醒到天亮。
早晨睁着红肿的眼强撑着身体去上班时,她差点撞上了迎面开来的一辆宝马车。江城这个城市的汽车每天都像赛车般开得疯狂。
宝马司机破口大骂:“找死啊你!”
夏烟怒不可遏地反驳道:“你才找死呢!有本事你撞死我啊!来呀,你敢吗?”她满目怒火准备拼命的气势震慑住了宝马司机,男人丢下一句“神经病”扬长而去。
“你才神经病,你祖宗十八代都是神经病!”性格温和的夏烟一气将胸口的愤懑狠狠地发泄在那辆绝尘而去的宝马车上。
夏烟一整天都无心上班。她的同事兼好友李菲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烟摇摇头,再苦的果子她都要强忍着眼泪,独自一人咽下去。
回到家,她无心吃饭,睁着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胡思乱想,想找个东西使劲地发泄,想找个人拼命地骂一顿。然而,那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在胸口堵得慌,她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程慕白直到第二天晚上8点才回到家中,夏烟强忍悲痛做好的一桌菜,程慕白还是没能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