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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爹的家
发布时间:2013/10/24  阅读次数:4778  字体大小: 【】 【】【
坐起来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有什么声音,她刚要躺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她有些胆怯的下了炕,从墙角处拿起一把条帚,轻轻的来到门口,举起了条帚。

翠儿妈:“谁?”

还是没有声音,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就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没有声音,她转身要回到炕上,门又敲了起来。

翠儿妈:“是谁,有种的别敲门,从墙上直接穿进来!”

柱子爹:“是我呀,我是柱子爹呀!”

翠儿妈有些手足无措,她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儿,看到了柱子爹,翠儿妈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情绪从脸上划过。

翠儿妈:“你这死老头子呀,吓死我了。”

柱子爹:“你让我进屋再说呗。”

翠儿妈(把头探出去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有什么,就把柱子爹让了进来):“你坐吧”

柱子爹点着头,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脸上有汗水滑落,翠儿妈递过一条毛巾,柱子爹接过来擦着汗,紧张的情绪略有放松。

翠儿妈:“你这老头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老了老了咋还偷袭过来了,当上了地下工作者呢?”

翠儿妈打破了屋里的紧张气氛,柱子爹听到翠儿妈的话“扑哧”的一下笑了出声。柱子爹凝视着这个许多年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却依旧风姿卓约,笑容可掬的翠儿妈,万千感慨都化作爱的勇气,柱子爹把翠儿妈紧紧的揽入怀中,顿作缕缕相思苦的一丝安慰和真爱不变的诠释,泪水无声的滴在了翠儿妈的脸上。翠儿妈被这火烫的胸怀温的暖暖的,她温柔的贴在柱子爹的怀中。

柱子爹:“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从来都没有啊!”(柱子爹哭出了声音)“我不能没有你了,我真的不能再没有你了!”

翠儿妈的心颤抖着,泪水不由的流淌下来,她抱紧了柱子爹。

翠儿妈:“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片刻,她好像惊悟了什么似的,慢慢松开了手,拉着柱子爹坐在炕沿上。

翠儿妈:“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柱子爹的心中掠过了苦涩和惆怅,他低头无语了。

翠儿妈(眼睛湿润着,有些悲观无奈的样子):“哎!你说咱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娘俩和爷俩的搭在一起,这村上的风俗不容啊!,村上那些老了的孤男寡女哪个不是都自己过着呢?咱要是在一起了,这翠儿和柱子的脸往哪儿放呢?他们又不是不能养咱们的老啊!”

柱子爹(有些情绪激动的站起来,摇摇头):“我说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我们还能有多少时间再把今生的遗憾带到坟墓里去呢?”

翠儿妈(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你就认命了吧,谁让咱命苦呢,我们都认了二十多年了,不也挺多来了么?”

柱子爹(被翠儿妈的话哽咽住了,摇晃着食指点着翠儿妈,半天才激动的说出话来):“正因为我们都认了二十多年了,正因为我们都老了,我们才没有理由再折磨自己了,我们再也没有时间葬送爱情了!”

翠儿妈:“不认命我们能有啥办法呀?这村里哪有咱俩的藏身之地呢?”

柱子爹把翠儿妈拥到怀里,眼睛柔直直的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目光移开。

柱子爹:“有”

翠儿妈:“有,有啥?”

柱子爹(眼里闪着坚定和美好的光芒):“抗争与对策!”

翠儿妈(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柱子爹):“那你说说,有啥对策?咋去抗争呢?”

柱子爹松开了抱着翠儿妈的手,他走到一个很旧的大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来一件厚衣服披在翠儿妈身上。

柱子爹:“走!你和我走就知道谜底了!”

柱子爹没等翠儿妈缓过神来,拉起她的手,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27.                              生产队场院附近的草垛——夜

夜已深,月亮像银子一样,白花花的光芒普照在大地上,生产队的场院早已灯息人静,场院附近的那一大堆柴草被月光照得通明。

柱子爹(指着这堆草,有些含蓄,有些神秘的表情回头看着翠儿妈):“你看,这就是谜底!”

翠儿妈(看着眼前这堆乱草,摸了摸柱子爹的头):“你没发烧吧?”

柱子爹(冲着翠儿妈一笑):“我没发烧啊,我要发烧也不能当你面发烧呀!我看,一会儿该你发烧了,呵呵······”

柱子爹(轻轻的扒开一些乱草,露出一个草门,他牵着翠儿妈的手推开草门,走进草屋,里面一片漆黑):“你先站在这别动,我去去就回。”

柱子爹慢慢的迈着碎步,来到草架前,掏出兜里的火柴点亮了煤油灯,顿时,整个草屋被一闪一闪的橘红色的煤油灯光衬得淡雅,清馨和高贵,就像掩映在夕阳之中的一幅美丽的静物油画呈现在翠儿妈的眼前,她彻底的惊迷了!一种欣喜的兴奋一下刺激到了翠儿妈冲动的神经,她发出了惊叹!

翠儿妈:“哎呀我的妈呀!迷,迷,迷宫啊!”

柱子爹扶着翠儿妈坐在了草床上,惊喜和激动还挂在翠儿妈的脸上。

翠儿妈:“我说呀,你怎么能想出这种好的办法来呢?”

柱子爹:“呵呵,你还记得我们年轻那会儿么?咱俩在你家的草垛约会,我一下子掉进了草窝,你来了,我一拉你,你也掉进来了。我受启迪,结果,结果嘛,”(柱子爹故意转动着眼珠子,神秘的样子)“结果就有了今天的振世大作了!呵呵。”

翠儿妈推了柱子爹一把,那神情把温媚质柔的女人味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翠儿妈:“去你的。”

柱子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翠儿妈:“说真的,你还真不愧为上海知识青年呐,这么高的招你都能想出来啊!”

柱子爹呵呵的笑着,满溢神情的看着翠儿妈,翠儿妈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柱子爹:“从今儿个开始呀,这小草屋就是我们的新房了。”

翠儿妈(兴奋和欢喜都洋溢在脸上,她激动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柱子爹的手上):“那咱们就算是草垛里的蜜月开始了!”

柱子爹:“嗯,我们的蜜月开始了!”(柱子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我们既然要度蜜月了,那我在为你梳一次头,我就给你梳个新娘子的头发吧,呵呵。”

翠儿妈离开柱子爹的怀抱,侧身坐在草床边上,等待柱子爹为她梳头。

柱子爹脱下外衣,露出了里面红通通的背心,他脱下背心,从上面扯下两块布条,叼在嘴边,打开翠儿妈盘着的长发,为她梳起了两只小辫子,把放在嘴边的那两条背心上的布,分别系在小辫子上,打成蝴蝶形状。两只小辫子就像两只漂亮的蝴蝶在翠儿妈头上飘舞。柱子爹为自己的杰作自欣自赏着,一副满意的神态。

柱子爹:“你瞧瞧,我这小辫子梳的还真不减当年吧?”

翠儿妈抚摸着两只小辫子,惬意和欢喜都灿烂的挂在她甜美的笑容里。柱子爹又把其余的背心部分,扯成几个小条条,在每一个小条条上面都打成几个小圆豆豆的结,做成了一条红背心布条的布艺项链,戴在了翠儿妈的脖子上,翠儿妈低头望着这条带着柱子爹体温的项链,激动的把它捧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摸着,就像摸到了一块曾经想得到的金子,让她精神抖擞,心旷神怡了!

看到翠儿妈快乐的样子,柱子爹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兰花布包,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枚金戒子,深情的看着翠儿妈。

柱子爹:“这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说这是留给未见面的儿媳的。”

柱子爹心里酸酸的,眼睛湿湿的,他竭力掩饰着伤感不让翠儿妈看到,拉起翠儿妈的手把戒子佩戴在她的手上,翠儿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着,她扑在了柱子爹的怀中······

柱子爹脱下了翠儿妈的外衣,铺在了草床上,轻轻按倒翠儿妈,暖暖地铺开了草垛里的蜜月······

28.                              草屋里——夜

子夜,柱子爹透过煤油灯光,把一个旧床单铺在草床上,又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单上,把两个枕头放在被子上,然后,他远远的欣赏着这个新婚的洞房,草屋像个不施粉黛的少女,透着清纯美丽而又古朴大方的气息,这让柱子爹感到从未有过的自豪和幸福掠过了家的甜蜜,他像个天真可爱的孩童一样倒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滚成了一个草球似地快乐样子。翠儿妈推门走进来,看到了草床上的柱子爹,她心中暖洋洋的,泛起了甜美的笑容,柱子爹从草床上起来。

翠儿妈:“老伴儿,你来的早啊!”

柱子爹(讨好的笑着):“嘻嘻!我早来一会儿,还不是为媳妇您做点服务性的工作么,嘿嘿!嘿嘿······”

翠儿妈:“你这嘴贫,今天还发扬光大了啊!”

翠儿妈捏着柱子爹的一只耳朵,柱子爹一边躲闪一边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一副老顽童乖巧的摸样,翠儿妈忍不住松开了手,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她拉着柱子爹坐在草床上。柱子爹望着这么清纯、开朗、豁达的翠儿妈,不觉得心头有一丝的愧疚。

柱子爹:“媳妇啊,我在想呀,你跟了我啊,真的受苦了,这么多年把你害成了那样,你还对我这么好!”

柱子爹顿时老泪纵横的趴在了翠儿妈的腿上。

翠儿妈:“老伴儿,咱不说这苦不苦的,再苦我都甘心情愿的,这苦都是人吃过来,人受过来的呀!咱们和咱的爹比比又算吃什么苦了,他们的苦水呀都能装满一大盆呢,咱们就知足吧!”

翠儿妈的感慨和安慰,把柱子爹的思绪牵到了从前的一段往事中······

29.                           上海浦阳中学——白

高三的教室里,许多学生都兴奋的议论着:“我要去大学深造了。”“我妈帮我找到了教师的工作。”“我要去当兵了。”“我要子承父业经商了”······

唯有柱子爹一个人独自蹲在教室后面的桌子底下,痛苦的抱头流泪。

画外音:(老师的声音)今天老师叫你来办公室,是接到学校革委会的通知,得知你父亲的原因,你就不能留校任教了,你可以陪你父亲一起去边远地区接受改造了。

“接受改造...接受改造...接受改造...”柱子爹的耳畔不时的回响这样的回音,他不知所措的又往桌底下缩了缩······

30.                              三里铺村的破旧工具仓库——白

夏日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趴在半个木条门上的柱子爹的父亲脸上,有几分苍白和憔悴。他暗淡的目光中透着一种执着和专著,好像在期待和盼望着什么。

他浑浊的眼睛忽然一亮,柱子爹向他走来,他挥着手,沧桑皱褶的脸上荡着兴奋。

柱子爹的父亲:“儿子,老儿子!”

他惊叫起来,赶紧拉开了木条门,柱子爹走了进来,眼前是不足十米的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夹缝搭成的简易仓库,错落无序的放着镰刀,锄头,扫帚,犁铧等劳动工具,墙上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粘着许多已经停止呼吸了的小飞虫,偶尔,跑过几只耗子窜到工具的缝隙里。墙角处放着一个木制的水桶,水桶旁边放着脸盆,不远处的地上铺着杂草,草上面铺着破旧的麻袋片,麻袋片上放着一双被子。一片凄寒孤零的景象。

柱子爹看到父亲住的如此的悲凉和惨淡,他的心头一酸:“父亲!”叫了一声,扑进了父亲的怀中,哭了起来。

柱子爹的父亲(抚摸着柱子爹的头,安慰着儿子):“好儿子,别哭了,我昨天就接到了通知,我们收拾一下就去东北,在哪儿还不是一样的活着呢 。”

柱子爹离开了父亲的怀抱,擦了擦泪水,把行李捆好,把脸盆装在了网袋中。

柱子爹:“父亲,我们走吧”

爷儿俩拎着行李和脸盆走出了工具仓库。柱子爹的父亲回眸时透过和仓库相连的另一间生产队饲料搅拌房的窗户,看到有好几位社员向他深情而不舍的挥着手。

柱子爹的父亲(感动的泪花从眼角划过,):“谢谢!多谢了!”。

柱子爹听到父亲说话,回转身来,看到如此感人的场面却有些不解。

柱子爹:“他们想送你,怎么不出来送呢?”

柱子爹的父亲(仰天长叹了一声)“哎!儿子呀,这就是特殊时期的特殊送别啊!”

柱子爹的父亲脸上划过了无奈和痛苦的笑容,爷儿俩悄悄的挥着手,转身离去······

柱子爹回忆着这件往事,又留下了泪水,翠儿妈推了他一下,柱子爹接过翠儿妈递给他的手帕擦去了泪水。

柱子爹:“没事了,刚才提到了吃苦,我就想到了我父亲,想到我去接他时的那种情形,哎!真是苦不堪言啊!”

翠儿妈:“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了么。”

柱子爹:“是啊!我和父亲来你们这个李家村都二十多年了,他老人家早已扎根到这片泥土里去了。哎!风风雨雨人生路啊!”

翠儿妈:“我们好好的生活吧,人生不易啊!”

柱子爹:“好好生活,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啊!”

柱子爹和翠儿妈拥抱在一起······

31.                              柱子爹的家——夜

子夜,柱子和翠儿都已进入了梦乡,柱子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柱子爹轻轻的起身穿上衣服下地,从一个发黄了的木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三个鸡蛋,用粗布手帕包好,揣在怀里,推开家门,向夜色深处走去,大黄狗也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

32.                              草屋里——夜

草屋里的煤油灯闪烁,翠儿妈借着灯光坐在草床上为柱子爹缝着新衣服,她心情特别的好,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哼着歌曲:

你是我的灵魂,

你是我的生命。

       我们像鸳鸯般相亲,

鸾凤般和鸣。

柱子爹推门进来,他接着唱到:

你是我的灵魂,

你是我的生命。

                   经过了分离,经过了分离,

                     我们坚定,我们坚定······

幸福荡漾在心中,也荡漾在脸上······

柱子爹(坐在了草床上,他看到了翠儿妈给他做衣服,有些疼爱的看着翠儿妈):“媳妇呀!我还有衣服穿呢,以后就别挨这个累了。”

翠儿妈:“你也该有件新衣服了,一会儿我订好扣子你就穿上试试。”

翠儿妈订好扣子,把衣服给柱子爹穿上,他左看看右看看的摸着衣服,欣喜蔚然。

柱子爹:“媳妇,你的针线活还是那么的考究啊!”

翠儿妈:“我都有年头不干这活了,合身就好!”

柱子爹:“呵呵,太合身了,媳妇呀,你累了吧!”

(他扶着翠儿妈坐在草床上,掏出手帕,拿出一个鸡蛋,其余的两个放在床上,他把蛋皮剥掉送到翠儿妈的嘴边):“你也累了半天了,把鸡蛋吃了吧。”

翠儿妈(推了一下柱子爹的手):“你家就养这么几只小鸡,这鸡蛋呀,还是留给孩子吃吧。”

柱子爹(向翠儿妈传递着暖暖的深情):“你就吃了吧,这蛋呀,我早晨做饭就煮熟了,放在了柜子里,你不吃就白费我的心了!”

柱子爹掰着鸡蛋,一块一块的喂翠儿妈吃着。

33.                              草屋外——夜

草房外,村兽医挎着一个兽用的工具包,正和大黄狗周旋着,大黄狗一边“汪汪”的叫着,一边扑向了兽医,撕扯着他的裤腿,兽医倒在地上。

兽医:“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他高喊着,竭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他刚一起身,大黄又“汪汪”的撕咬着他。

兽医(高声狂喊):“有人吗?来人呐,大黄狗咬人啦!”

兽医喊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大,他越是喊,大黄狗就越凶猛的撕咬着他,狗把他裤腿子撕开了,他又玩命的喊起来。“来人,救命啊,快救命啊!”

他从地上摸到了一块土块,打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向后退了几步,观察着他的动态,他不敢起来,手里还握着一块土块,准备击袭着大黄狗。

翠儿妈(听见外边人喊狗叫的,急忙推了柱子爹一下):“老伴儿,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可能大黄咬人了。”

柱子爹(拍了一下大腿,慌张起来):“哎呀!我咋忘了把大黄给栓上了呢。”

柱子爹很失落的走出草屋。

兽医(见到柱子爹,结结巴巴的说):“叔呀,你家大黄......黄狗,可......吓死我...我了。”

大黄狗看到了主人就温顺的站在柱子爹的旁边摇着尾巴。柱子爹急忙蹲下扶起了吓得还没缓过神来的兽医。

柱子爹:“让你受惊了,咬没咬坏你呀?”

兽医(弯腰摸着大腿):“还好,没咬坏,只是咬下来一块裤子布。”

柱子爹:“没咬着人就好,回头我给你买条新的。”

大黄又“汪汪”的叫起来,快嘴婶走了过来。

快嘴婶:“哎呦呦!这深更半夜的谁在这儿狗叫人嚎的,害的我觉都没法子睡了。”

柱子爹低下了头。

兽医:“婶子,没事儿,是我到生产队后边的羊圈给羊接生完,回来被大黄咬了一下。”

快嘴婶:“我还以为有贼呢,这给生产队看场院的事可重大呀!你们说说,你们整的啥事呢,我和我家老头刚查看完场院,这一躺下就让你们折腾醒了,这都什么事儿呢?”

快嘴婶(发挥着快嘴的特长,一口气倒出这么多话还觉得没解气,上前指着柱子爹):“你家的狗咋回事?你半夜来这儿干啥?”

柱子爹:“她婶子,没事了,别闹了,请回吧!”

兽医(也推着快嘴婶):“婶子,别闹了,请回吧。”

快嘴婶(有些激动,有些气愤起来,一把甩开兽医的手):“我闹,我闹还是你们闹,这大半夜的都闹这儿来了”(她四处看了看,像是看见什么似的,疾步走到草门前)“什么呀,怎么还有门呢?里面藏金银财宝了?”她刚要进去,柱子爹一个箭步走过去拦住了她。

快嘴婶(急了,打了柱子爹两拳,走进了草屋):“哎呦!我的那个妈呀!这里还有暗道呀!”

她抬头看见了没敢走出草屋还坐在草床上的翠儿妈,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盯着翠儿妈,翠儿妈低头无语。

快嘴婶:“哎呦呦,这破草垛还藏着人呢?”(快嘴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奇着,她又像悟出了什么似的)“我的妈呀,跑这偷人来了,我呸!”(她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喊道)“丢死人了”

柱子爹冲进了草屋,把她推了出去。

兽医:“婶子呀,没事了,咱回吧!”

兽医去拉她的胳膊,她狠狠的轮开兽医的手,站在那喘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叨咕。

快嘴婶:“说我闹,没门!偷人的败坏村风不算闹,我算闹了,我就闹了你们能咋地,我闹!我闹!呸!我呸!”

她不讲理的跺着脚,吐着唾沫大喊大吵着。

快嘴叔(走了过来,他拉起快嘴婶):“媳妇,咱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咱俩都出来了,场院还没人看呢。”

快嘴婶(觉得自己失去了面子似的,她又闹了起来,对着快嘴叔喊):“你给我滚,别到这儿来管我的事儿,今天我要把这偷人的人抓到队长家去。”

快嘴叔见事情越闹越大,他悄悄的走了,柱子爹走到快嘴婶面前,和蔼的表情让快嘴婶安静了许多。

柱子爹:“她婶子,都怪我性子急,有话没好好和你说,你就别见怪了。”

兽医(也笑着走过来):“婶子,要怪就怪我吧,我年轻人不懂事儿”

快嘴婶(强硬的无理取闹的态度缓和下来了,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你们这么说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

快嘴叔领着柱子和翠儿走了过来。兽医、快嘴婶、和快嘴叔都悄悄的转身离开。翠儿走进草屋,说不出一句该说的话,她拉着她妈的手走出了草屋,她流着泪,翠儿妈沉闷无声······

柱子:“翠儿,你先把妈送回家去吧。”

翠儿拉着翠儿妈的手离开了,柱子满脸愁容的看了看柱子爹。

柱子:“爹呀,你让我怎么说您呢,这事整的多丢人啊。”

柱子爹无语,他默默的走在柱子的前面,柱子跟在他爹的后面脚步很沉重······

画外音:天有不测风云,柱子爹和翠儿妈美好的蜜月梦就在不经意的意外中被无情的击碎了。

34.                              翠儿妈的家——夜

翠儿妈呆呆的坐在炕边,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自感无地自容,似乎她坐的不是炕,而是火炉,一点一点的烤着她,慢慢的将她烧成灰烬,她欲哭无泪,欲诉无人的痛着······

35.                              柱子爹的家——夜

柱子爹心中的堤岸崩塌了,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炕上的被子散落着,桌上的饭菜满满的装在盘里没有吃一口,地上散落着许多杂物。

他蹲在地上一袋一袋的深吸着旱烟,烟雾仿佛就是他的伤痛在一点一点的抽干他每一个细胞,浑身都再撕裂着一道道伤疤。

隔着粗布花帘的那间房里,柱子躺在炕上没有睡意,呆呆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翠儿不动声色的斜侧着身体躺在炕上,默默的流着泪······

36.                              村路上——白

夏日的中午,知了在路旁的小树上,嘈杂的叫着,好像抱怨天气的炎热,高高的太阳似乎要把这条路晒化,要把路上的人晒干,去生产队干活下工的人们缓缓的走在这条小路上,光芒四射的太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从人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到他们似乎在盼望能刮一阵风,下一场雨,赶走这闷热,烦躁的情绪和天气。

翠儿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的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后面有几个村妇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

村妇甲:“别说了,别说了,你们看看前面走的是不是翠儿呢?”

村妇乙:“那不是她是谁。”

村妇甲:“你们听说了么,这翠儿她妈在那草垛里偷人,被抓现行了。”

村妇丙:“就是,就是,那老娘们还和当年的老情人柱子爹,哈哈哈”······

村妇甲:“你说吧,这狐狸偷腥还偷到一家去了呢。”

村妇乙:“丢人呐,咱村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村妇甲:“这婊子还管三七二十一的,能勾上就勾呗。”

村妇丙:“你说啊,这人啊咋会这样式的,白天正经人似的,这夜里呀就狐狸出洞了,真丢人呐!”

村妇丁:“咱别背地里说人家坏话了,这样不好”

村妇甲:“这老蔫儿都说话了,大家伙都小点声,要是让翠儿听到了,说不定都得把咱们的头发毛给拔下来呢。”

村妇丁:“她回家拔她男人的,还能拔到你的毛呀!”

“哈哈哈哈...”大家伙一起哄堂大笑,村妇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无聊,让翠儿觉得有一把尖刀正往她心上捅着。血就像漩涡一样拧着劲的留着痛,她盼望时间能过的快点,偏偏这条路很长,后面的村妇们还在嘀咕着,翠儿再也无法听下去了,她抬脚就跑,一辆马车飞驶过来,翠儿倒在了血泊中。

村妇们围了过去,车老板儿吓傻了,坐在车上没了表情,马还在往前拉车,村妇丙跑上前“吁”一声,车停下来,她拉下了车老板。

村妇丙:“还愣着干啥,快送翠儿去卫生所,车老板缓过神来,往回跑,他惊慌的摸着翠儿,倒吸一口冷气,瘫在了地上。”

村妇甲(疾步走向车老板):“这撞了人就没尿了,快起来救人啊!”

几个收工的小伙子也走了过来,有的说:“快去告诉柱子。”有的说:“去卫生所,一会来不及了,会出人命的。”车老板一愣神后,急忙站立起来,祈求的目光看着大家,人们立即抬起翠儿送到卫生所······

37.                              卫生所——白

翠儿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一位村医正在为她检查,他听了听她的心脏,把了把脉后,摇着头,停止了检查。

柱子(焦急的望着村医):“大夫,翠儿她没事吧?”

村医:“她已经没有了生命征兆。”

柱子(急切的问):“啥?你说啥?啥征兆?”

画外音:柱子心里有预感,他恍惚之中知道翠儿已经不行了,但他不愿从村医嘴里听到这个事实,只要村医不说,仿佛翠儿就活着。

村医:“我是说,翠儿在送来前就已经停止呼吸了,我无能为力了。”

村医把一条白被单盖在翠儿脸上。

柱子(跪在地上,死死的拉住村医的衣角,恳求着):“大夫呀,你就救救俺媳妇吧,你有最好的医术,肯定能救活她的,求你了。”

村医(拉起柱子):“你就节哀吧,翠儿真的死了。”

柱子(好像疯了一样跪在翠儿病床前,大叫着,咣咣锤着翠儿的病床,村医过去扶他,他一下就甩开了村医,扑到了翠儿身上。):“翠儿啊,翠儿,你太狠心了,就这样不要我了,我想你啊!”

柱子的泪水哗哗的流淌着,此时,他痛苦的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用嘶哑的嗓子叨咕着:“老天爷呀,你怎么这样的无情,让我二十多岁就没了媳妇,我该怎么活呀!”

村医看不下去离开了,车老板把柱子从翠儿身上拉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车老板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38.                              柱子爹家的院子——夜

寂静的小院子里,一盏小灯悠悠的放出微弱的光,不用吹仿佛就要熄灭,门半敞着,似乎在等待着离去的人归来,翠儿妈瘫在离草席不远的地上,眼泪哭干了,喉咙哭哑了,一动不动的看着翠儿从草席里露出来的一截衣角,连给女儿盖席子的劲儿都没有了。

树上突然飞过一只鸟,惊叫着飞向远方,惊醒了发呆中的翠儿妈,她有气无力的爬到裹着女儿尸体的草席前。

翠儿妈:“闺女呀,都是妈把你害了,应该死的是我啊!我应该和你一起走啊!”(她忽然爬起来)“你等等妈,我这就来了!”跌跌晃晃的向墙上撞去,刚从屋里出来的柱子爹听到响声,他猛回头看到翠儿妈已昏倒在地上,他急忙把她抱在怀里,坐在了地上。

柱子爹:“媳妇,你醒醒,醒醒吧,你怎么这么傻呢。闺女还等着你送葬呢。”

(柱子爹的泪水滴在翠儿妈的脸上,他摇晃着翠儿妈身体)“你就醒醒吧,等送走了闺女,咱俩一起去陪她!”

翠儿妈慢慢睁开了眼睛,柱子爹激动起来,“媳妇啊,你醒了,你醒了啊!”

翠儿妈用恍惚的眼神看着柱子爹,比划着手指,柱子爹领会了翠儿妈的意思,点了点头,他扶起翠儿妈慢慢来到草席旁,翠儿妈坐在地上,把一大叠黄纸钱放在火盆里,给女儿烧纸钱,纸慢慢的燃烧起来。

翠儿妈:“闺女呀,你死的冤啊,该死的是妈呀!”

柱子爹(也拿起一叠纸钱放在盆中,看着翠儿妈):“你也别责怪自己了,都是我的罪,等送走了闺女,我们一起去陪她。”

翠儿妈看了看柱子爹,拉过了他的手······

39.                           原野的小路上——白

上午的阳光像火山岩一样释放着炎热,没有一丝的风,翠儿娇小的身体像一块巨石压着抬她的人,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

柱子爹和翠儿妈失了魂似的跟着行人,没有唢呐声,也没有人说话,送葬的队伍沉的像座山,闷的像坛子,只有柱子毫无表情的走在前面,撒下的纸钱在半空中凄凉的飘落着。到坟地的路不远,但似乎怎么也走不完。

40.                              草屋里——夜

柱子爹(摘下草架上的煤油灯,放在了草床边上,翠儿妈抖开被子铺在床上,柱子爹看着翠儿妈):“媳妇,今夜是咱俩最后的蜜月了,我再为你梳一次头发吧!”

翠儿妈:“梳的好看点儿啊。”

柱子爹为翠儿妈梳着头发,不多时就为翠儿妈梳好了两条辫子,翠儿妈摸着小辫子,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老头子,还真有你的,手艺还这么好啊!”

柱子爹:“我年轻时为了能给你梳好头发,还专门偷偷剪下生产队马群里的马鬃练习过梳小辫子呢。”

翠儿妈乐出了声,柱子爹顽皮的看着翠儿妈。

翠儿妈:“你把你那烟袋锅子给我,我再给你装一袋烟,路上好抽,那边没卖这个的。”

柱子爹掏出烟袋锅子和装烟的烟包递给了翠儿妈,翠儿妈往烟袋锅里装烟,泪水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柱子爹轻轻擦去翠儿妈眼角的泪水,安慰着她。

柱子爹:“好媳妇,别心酸了,我们这一走啊也就不用担惊受怕的偷偷来草屋了,什么世俗啊,流言啊,无聊什么的都统统拿我们没辙喽!”

翠儿妈:“能和你还有闺女永远在一起,我这辈子也知足了!”

柱子爹把以前送给翠儿妈的那条红围巾给翠儿妈系在脖子上。

翠儿妈(看了看围巾):“老头子,时候不早了,早走早上路呀,你去给大黄喂食吧,扔下它也就无家可归了。”

柱子爹点着头走出了草屋······

41.                              草屋外——夜

大黄狗见到柱子爹走出来,摇着尾巴走向主人身边,柱子爹从兜里拿出一块馒头喂给大黄吃下,他蹲下来摸着大黄的头,流下了泪水,大黄狗含情的看着主人。

柱子爹:“大黄,你也跟了我风风雨雨十几年了,没吃着什么好的,对不起你了,今儿个就一同上路吧!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啊!”

大黄狗扑腾几下,眼睛直盯盯的望着柱子爹,流下了口水。柱子爹把它抱在怀里,轻轻合上大黄狗睁着的两只眼睛······

42.                              草屋——夜

柱子爹把大黄抱进了草屋,放在草床上。翠儿妈拉过床单给大黄盖上。

翠儿妈:“老头子,这回呀,我们就无牵无挂了,柱子他二十多了,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咱俩走吧!”

柱子爹:“嗯,咱这就上路!”

翠儿妈把烟袋和烟包递给了柱子爹。

柱子爹:“我再抽它一袋。”(深吸几口烟,显得有些精神了,他把翠儿妈揽在怀中)“媳妇啊,这回咱就可以升天了,到了那边呀,就再也没有封建世俗了,也就没人欺负咱了!你在家里扫扫地,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我就下地好好干活,多挣钱,过年过节就给你买新衣服穿,再炖一锅猪肉,鸡肉啥的吃吃。”

翠儿妈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她依偎着柱子爹的肩头看着远方憧憬着,柱子爹搂紧了翠儿妈,把煤油灯推翻,两人紧紧的相拥着倒在了草床上······

火慢慢的燃烧起来!

画外音:(响起男女合唱的歌声,深沉柔情,哀伤无悔,无畏浪漫地进行)

女:你和我相识的那一天

你为我撑起一把伞

男:你和我相识的那一天

你给我一个温柔的肩

合:风花雪月凄美的深痕

           无情的尘埃把我们的爱摧残

女:不畏这苍天

     男:不惧这无情的世俗观念

         合:把爱的圣火在天堂里点燃

         把爱的圣火在天堂里点燃

   女:我们手牵着手走到终点

               男:我们心贴着心把一世情缘召唤

           女:相依相偎像那彩蝶起舞翩翩

             男:相依相偎像那彩蝶起舞翩翩

合:起舞翩翩   起舞翩翩

画外音:火越烧越大,越烧越猛,火苗越起越高,直冲云天!仿佛这火就要刺穿这灰蒙蒙的天空,撕开黑洞洞的帷幕,让太阳的光芒普照大地!

·注:本剧本已申请版权保护。

作者笔名:海岸                 原名:李炯、庄众

联系地址:辽宁省、大连市、金州新区、和平路3783楼西门

接下一页

联系电话:15142344162

除此作品之外,我们还有自己原创的古装传奇电影剧本《金井锁蛟龙》和古装神话电影剧本《神女阿众》,还有都市立志电影剧本《星期八》和都市爱情电影剧本《这样爱一回》······

现将《金井锁蛟龙》电影剧本中的一个小小的段落发给你们——

天空雷声“咔咔”作响,一阵浓烟席卷而来······

呼吼的龙卷风顿时张开银色的双臂。哗啦啦的从地面上往高升腾着,顿时,迷雾冲天。

一窜和尚的念珠从天而降,瞬间一道火光闪亮的划过天际······

火光夹着迷雾旋转成一座金灿灿的山峰,山峰下和尚的念珠螺旋的滚动着,转眼间就变成了金块砸在地上。轰轰作响中,出现一口金井,金井旁站着一个老和尚,看着身边的花花公子。

老和尚:“因你过去为非作歹,现在又吃了蛟龙蛋,胎气已成,三五日之内定成祸害,要想得救,须经一番磨练,痛改前非,日后才有出头之日啊!”

老和尚(慈悲而真诚的拍了拍花花公子的肩膀):“盼你在这井下好好修炼,多做善事,勿助恶人,万年以后定有仙人搭救,切记!切记!”

花花公子望着眼前这位和蔼可亲、与人为善的老和尚,他流下了悔恨的泪······

说话间,那花花公子摇头晃脑已不会人言了。一转眼,他就变成了一条黄澄澄的金龙,带着一条一环扣一环的大铁链子“唰”的一下跳进井中,井旁冲出一缕白烟,箭一般的变成无数个白色的气泡,一块石碑伴着火光从气泡中喷薄而出。石碑上刻着:“要想金井开,必得缘人来。”铁链的另一头拴在石碑上,然后老和尚扬长而去······

至于这个金井里的蛟龙如今怎么样?那是后续的电影剧本了······

                   我们有信心写好自己原创的电影剧本

声明,此剧本不是我本人筷子写的,想看我写的请看首页剧本

此剧本来源于网络,或者投稿人,如果,你觉得这个剧本是你的,请拿出证据。如果证实是你的,我会把投稿人的邮箱,或者qq给你,你俩可以友好协商谈判解决,如果。,你俩没有谈好,嘴咬的无法松开,这时,我会毫不留情及时快速的删除此剧本,希望投稿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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