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江宁。”
“辜?哪个辜?”管小潮有些回不过神。
“辜……”宁以沫顿了顿,“辜负的辜。”
“这姓可真是……”管小潮翻了一阵通讯录,“好了,发出去了。”末了,他合上手机问,“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美莎,你见过?”
美莎像在想什么想出了神,好一会儿才说:“见过,特别帅,说是个导演,在北京还开了个小文化公司,以沫,对吧?”
宁以沫淡淡地“嗯”了一声。
“帝都?导演,文化公司?看样子有门路啊。”管小潮忽然来了劲儿,“以沫,你这保密工作可真好,我们多少年交情了,你都没告诉过我。手机里有照片吗?看看啊。”
美莎不禁也有些期待。
宁以沫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宁以沫的手机亮了一下,管小潮低头一看,是信息报告,他望着那条信息报告,忽然问:“以沫,这个辜徐行是谁?我光顾着看姓,把短信错发到这个人手机上去了。”
“你说……什么?”
宁以沫的脸骤然白了。
“以沫,你怎么了?”美莎觉察到宁以沫的失态,扶住她的肩问。
宁以沫僵僵地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眉轻轻蹙着,半垂的眼睛下,目光不安地微微闪动着。
良久,她吸了口气,摇头:“我没事。”
管小潮凑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晚了,我脑子有点不灵光,光想着那个‘辜’,结果一看到‘辜’就发过去了,我再重新给你男朋友发过去吧。”
宁以沫咬了下唇,低低应道:“好。”
美莎握住宁以沫冰冷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静默的侧脸。她总觉得今天的宁以沫哪里不对,陌生得让她有点不敢认。想到“陌生”二字,她越发没底,大学四年,她又何曾真正了解过这个安静的女孩?
管小潮的短信发出去后,半天都没个回音。他左等右等,有些按捺不住,试着给宁以沫的男朋友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不出意外,电话虽然是通的,却没人接。
管小潮懊丧地丢开手机,垂下头,将十指插进头发,喃喃说:“真完了。就算打通了,大半夜的,人上哪里想办法去?”
一句话粉碎了三人的自欺欺人,美莎双肩无意识地一垮,乏乏地将头枕在了宁以沫的肩上。宁以沫的肩瘦削得厉害,却端得极板正,像是有什么撑着她的脊梁。
美莎闭着双眼,思绪陷入了一片纷乱,周遭死一般的宁静潮水般从她耳孔里挤入,压得她连眼皮子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