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同行,不求有结果,甚至不求你
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
————题记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无数的灯火。我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多少次一个人在家了,多少次一个人从天亮守望到天黑。无助孤单,冷清寂寞,偌大的房子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至于,最后只剩下麻木。我记得有一个人这样说过,孤独只是一种心态,如果你很快乐,就算周围再怎么漆黑你不会孤独;可是如果你不快乐,就算你周围有一大群人嘻哈你也是孤独的。原来,我是如此的不快乐呀。
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赤脚站在地板上向门口张望,我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我想看到的身影。靖进门上前抱了抱我,亲吻我得额头,这事他一惯的动作。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我又坐回落地窗前,继续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开始发呆。曾经无数的幻想自己有个家,可是现在我感觉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摸不得扔不得……这时浴室传来声音:“妞妞,等会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下,你记得早点休息。”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多少次不厌其烦的用这个理由骗我,我也不记得这是自己多少次不厌其烦的说服自己相信他。与其说是说服,不如说内心深处始终有个地方一直相信着。也或许,我是害怕,害怕一切揭穿之后,我会失去太多,孤独的人可以把握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抓住就不想放弃。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每次都是这样,好像这里他从未来过,也从未离开过。我拿着沙发的垫子使劲的向门扔去,又是千篇一律的动作。胃疼又开始作祟,胃里翻腾、绞动,像针扎一样难受,额头上不断的渗着冷汗。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胃开始抗议了,其实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残破不堪。我咬牙走到床头,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从胃部传来的疼痛揪心的难受。晕倒前的意识停留在,拨打了急救电话……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色。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进医院了。环顾下四周,看到一个护士在配药,简单的问了下她我的具体
情况。她说,我的情况已经开始不乐观,必须马上住院观察。我知道,还是要问医生来的可靠。而且我不想住院,只因害怕他回家看不到我。
我站起身,往医生办公室走去。我能想象自己的表情,应该是一脸苦
笑,以及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每一次进医院,都是这个样子。可是这一次,我有预感,情况非常的不好。
咚咚咚,我敲开了医生的门:“医生,请问这次我的情况具体是怎样的?”我一脸平静。
“林小姐,你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非常的不乐观。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保持好的
心情,这样有助于你身体健康的恢复。而且你的病情我希望可以告诉你的亲人,请问你亲人来了吗?”医生仔细的看着我。
“不用,给我吧。”我听到亲人两个字,第一个闪过的画面是他,可是下一秒我提醒自己那不是。
医生叹了一口气,然后递给我一张病情诊断书。上面的什么我都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四个字“胃癌晚期”。我有一瞬间的脑袋死机,愣了一下,开口道:“那请问,我还能活多久。”
“情况能好起来的话说不准,如果你在这样不爱惜你自己,那么一个月。”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一位小孩轻轻撞了我然后我就像一张薄纸一样倒在了地方。那个小孩开始哭,我轻轻站起来,说:“别怕。”说完,我就流泪了。回到家我就坐到落地窗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那个位置。以前,总是在想要是万家灯火中有一盏属于我的灯就好了。现在是有了,可是我觉得有点冰冷。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我走了他该怎么办。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完全属于我,但是我也了解他是爱我的。只是他介于我与另一个她之间罢了,成全他就好了。我觉得我面对死亡的时候,竟异常的平静,只要他幸福,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他不做决定,那么我来吧。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他快回来了,每天都是这个点。可今天,应该是我等他的最后一天了吧。门把传来转动的声音,我估计的一点都没错。我赤脚站在地板上,看着他走进来。
他朝我走过来:“妞妞,你身体不好怎么又光脚站在地上,凉。”
我错愕,今天他终于注意到了。我一直有光脚的习惯……
“额,没事。靖,今天可不可以不出去?我有事情跟你说。”看到你犹豫不决的表情好心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表情都与我无关了。
“好吧,今天陪你。”你勉强的吐出了这句话。
陪我?我苦笑。也罢了,勉强也好,犹豫也好,最后的一晚上了。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伸手招呼你:“靖,过来坐。”你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我转过头指了指窗外,说:“你看,那些灯火漂亮么?”你看了看回答我:“很漂亮。”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希望我有一个很温馨的家,也许那个家并没有这栋房子大,可是我希望每天都可以一家人吃饭,一家人谈笑。你现在给我的生活,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你开始有点惊慌失措,或许你不知道我会说出这些话。你拉住我的手:“妞妞,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现在的生活怎么会不是你想要的。”然后呵呵的笑了。
“五年了,我很了解你,可是你了解过我吗?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一个人,算了,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结束吧。”
我的心疼的圈成了一团,就像是在母婴时的样子,双手抱着腿,那是绝望受伤的样子。
“妞妞,就算我在外面有人,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看着他的脸,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这句话,在一起5年我很了解他。可是现在我得情况真的很糟糕,如果在一起,我能陪他的只有30天不是30年,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他。靖,这一次,请允许我自私一点。
我甩掉他的手,看着窗外冷清的说:“可是现在我不爱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的越远越好。”
“妞妞,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来不这样的,我道歉认错请你原谅,你还想怎样?”
“走啊,走啊”我使劲的把他向外推“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认错,走。”
你气的直发抖,指着我吼道:“林妞妞,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转身,离开。
我倚在门框上,大哭起来。靖,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想用我仅有的时候,还你一份最好的幸福。
胃又开始疼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去医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拿出电话,发了一条信息给那个我早已熟悉的陌生号码。“路琪,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天见个面吧。”
放下电话,我开始翻箱倒柜,我记得家里还有抑制胃疼的药。至少,现在我还得活着。
第二天我准时的到了约定地点,远远的我已经看到了陈路琪坐在那里。我走了过去:“你好,路琪。”
你不屑的看着我:“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都是很熟悉的。”
“那好,我就直说了。路琪,今天叫你来时想说,以后请你好好对靖,好好照顾他。你知道他不会照顾自己,而我退出了这场争夺赛,你也可以理解为你赢了。我什么都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比我更爱他。”
你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戏谑的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多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原来不过如此。”
我忽略了你的表情,一脸的云淡风轻。“真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而且做到,永远不要让靖难过,不然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厉害的。”
“好。我答应你。那么你也得答应我,永远消失在我和靖的生活里,永远。”
我咬了咬嘴唇,手心里全是汗说:“好。”
我看着她起身走远,一脸的笑容灿烂。我没有难过,反而有点释然。靖,对不起,我就这样把你让出去了。你对她的爱不会比我少,不然你也不会这样的介于我们中间相处两年,多么难熬的两年呀。现在你和她在一起就好好的在一起吧,我说过我绝对不是你的负担。然后我笑了。
即使离开我也安心。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陪了陪父母给了他们我能给的一切,我去看了我想看的朋友,还抽时间去了一些我想去的地方。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从医生宣判开始我就很少吃药了。我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安安静静的过完最后一段时间,也算圆满。我记得我去了一所儿童医院,里面的儿童很多都是绝症,她们面对那些残酷的药品残酷的针头时,笑的格外的童真。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死亡意味什么,这对于她们多么不公呀。她们的以后都没有了。一位小女孩拉着我的衣服问我,她会死吗?我笑了笑,说,不会。但是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开始不能进食,整日都挂着吊瓶,吃着那些难吃的流质食物。想到我也会这样,我就很难过的哭了。
我终于到了不得不进医院的时候,我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胃癌晚期的后段时间很痛苦,吃不下睡不好。胃里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等死。
可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好希望看见你幸福的样子。是呀,我这样退出你终于做了结婚的打算,原来你那么爱她呀。亲爱的靖,一定要幸福,不要让我后悔我的决定。陈路琪很适合你,比我适合。其实我也不会照顾自己,我也不会好好生活。她会比我更爱你,以后,我在天国守候你的幸福。
我躺在病床上,眼前还是一整片白色。窗外枝叶繁茂,鸟语花香。我仿佛看到路琪挽着你的手,你温柔的看着她,走进婚姻的殿堂。我仿佛看到你们踩着结婚进行曲,庄严承诺。我仿佛听到牧师说:郭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陈路琪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有,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一生相伴?我仿佛听到你说:YESido。
我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在天国我看到你吻她的那一刻,那一刻开始我退出了你的生命,她给了你一盏灯。
注:墨子潼所有东西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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