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老开心、小开心、穷开心三人，其中老开心是茶馆老板，是小开心的爸爸，穷开心的舅舅。

小：（在后台喊）爸!爸!（见老开心没反应，慌慌张张跑上台继续喊）爸爸爸爸爸……

老：（在台上，戴着老花镜正看报纸，听见小开心叫自己，转过头）丫头，你叭叭什么呢？

小：爸，我找您有急事。

老：有急事？找到我了。（仰头笑着看小开心。）

小：爸，没有急事谁敢打扰您看报纸呀。

老：这事，跟我有关？

小：关系密切。

老：这事需要我办？

小：需要。

老：说吧，什么事？

小：咱们家的那条狗，您看见没有？

老：狗？咱们家什么时候有狗呀。你是知道的，咱们家除了咱爷俩，（四周看看，怕被穷开心听到）会喘气的就剩你穷开心哥哥了，哪里有什么狗啊。

小：爸，您真的不知道？

老：不知道。

小：您可不能骗我呀。

老：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骗你没有必要啊。

小：爸，我再问你，前天穷开心哥哥在街上牵回来的那条狗，您知道吧？

老：知道。那小东西还挺厉害的啊。

小：您是不是说过想自己养它。

老：是啊，现在这养宠物流行得很。猫啊，狗啊的，还挺贵呢。比人都贵，你看，吃的，穿的，跟人一样……

小：那您把它放哪了？

老：（放下手中报纸）送人了。

小：真送人了？

老：送人了。我开始是想留下自己养，后来一想。自己照顾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哪有时间伺候那玩意儿。

小：那条狗看起来很名贵呦？

老：再值钱，咱们留着没用。

小：怎么没用呢？咱把它拿到宠物市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老：小开心。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不能要。

小：对，咱不要，别人也不能要。

老：这我就不懂了？

小：爸，跟您说吧，最近市里正查宠物呢？

老：查他的呗，不关咱们的事呀。

小：没有证的要罚款呢。

老：咱们茶馆有证啊，各项手续健全。什么工商证，卫生证，税务证。

小：我说的是狗，不是咱们茶馆。

老：这养狗还得办证？

小：得办证。要不然，你也养，他也养，也不知有多少狗，那还不乱了套？

老：有道理。我就知道，这现在找工作，得有毕业证，有些行业还得有资格证。证件，本本嘛。

小：您要不想挨罚，就快点告诉我，那条狗怎么处理了？

老：我不是说了吗，送人了。

小：全中国13亿人口，您总不能让我跑遍全国吧。

老：昨天咱邻居“小胖子”来，看这小狗挺不错，让他要去了。

小：那我去要回来。

老：给人家了，再要回来，不好吧。

小：那万一市里的人查到“小胖子”，罚他的款，就好了。

老：还是去要回来吧。（小开心往外走，下台。老开心继续看报纸）

穷：（着急地，气喘吁吁地跑上台）舅舅，舅舅。

老：什么事？慢点说，别着急。

穷：出事了。前天我在街上牵回来的那条狗，您知道吧？

老：知道。那小东西还挺厉害的啊。

穷：您是不是说过想把它弄死然后吃了它。

老：是啊，现在这人啊，太怪了，能吃的，不吃；不能吃的，抢着吃。可吃可不吃的，也要吃。

穷：那您把它放哪了？

老：（放下手中报纸）送人了。

穷：真送人了？

老：真送人了。我开始是想留下它吃肉，后来一想。这么一个小玩意，要吃的话，肉太少。再说，听说前两年，不就是因为人吃了果子狸吃出了“非典”吗？这东西，可不能乱吃。这么一想，就送人了。

穷：坏了。大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老：瞧你说的，没那么严重吧？

穷：没那么严重？舅舅，今天的报纸您看了没有？

老：这不正看着呢。（摘下老花镜，放桌上。）

穷：您没看到重要新闻？

老：看到了。报上说胡锦涛会见布什，宿迁市委书记率12部门一把手正式开博客。

穷：我说的不是这个。

老：好小子，连国家大事都不关心，这怎么行？

穷：舅舅，您就没看到关于“狗”的新闻？

老：“狗”？我连这“人”都没管好，还管上“狗”了？

穷：来，我给您找找。（翻看报纸，指着一个版面说）看，看，在这呢？

老：在哪？我看看。

穷：舅舅，您眼神不好，我来给您念。（戴上老开心的老花镜）

老：（抢过报纸）我还是自己看吧。自己看印象深。再说，有句话说得好，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穷：还挺要强的。

老：眼镜呢？

穷：刚才我还看见您戴呢。

老：对呀，这么一会儿就没了，怪事啊？

穷：我帮您找找。（翻报纸，看桌子上面，底下。）

老：别找了。你给我念吧。

穷：好。（读报纸）据新华社北京11月24日电，复旦大学研究生虐杀30只小猫，校方已经介入调查。

老：这也没狗啊？

穷：读错了。在下面，对，下面这一条是。

老：读吧。

穷：（读报）“目前，全国犬总免疫密度不足10％，不能有效防止狂犬病疫情发生。”

老：这也没狗啊？

穷：不对呀，应该就是这条啊。

老：（忽然醒悟）有狗，有狗。

穷：在哪呢？

老：“犬”不就是狗吗？（笑）你看，我这岁数可能大了？这反应有些迟钝啊。

穷：舅舅，你说我这岁数也不大，我这看报纸怎么也迷糊呀？

老：昨天没睡好吧？

穷：今天早上7点起来的。

老：我看看你眼睛。是不是得了红眼病？（忽然发现穷开心戴着眼镜）好小子，我的眼镜你什么时候戴上了，我说我找了办天怎么没找到呢？

穷：这也不能全怪我呀。当局者迷，当局者迷。

老：把眼镜给我。

穷：赶紧还您吧，这正常的眼睛戴镜子还不行。你看，摘下眼镜，都看清楚了。舅舅，这报纸上的新闻您自己看？

老：你读吧。有人愿意服务，我也得学着享受不是？

穷：那我读了。（接着读报）“狂犬病毒可以感染多种动物，潜伏期从几天到一年，甚至更长。潜伏期的犬虽不表现症状，一旦咬伤人或家畜，仍有可能引起发病。全国范围内接种狂犬疫苗。”

老：看来，这狂犬病还挺可怕。

穷：舅舅。那天，我牵回的那条狗可咬了我一口，（伸手）看，这儿。

老：你小子真被狗咬了？那条狗不会带病毒吧？

小：（匆匆跑上）不好了，邻居“小胖子”被狗咬了。

穷：狗呢？

小：跑了。

老：赶紧上医院打狂犬疫苗啊。

小：已经去医院了。

穷：小开心，我也被这条狗咬过。

小：什么？你也被咬过？那你去医院了没有？

穷：没有。我就用肥皂水洗了洗，用碘酒抹了抹。

小：那赶紧上医院吧。

老：我看，还是先抓那条狗吧。

穷：对，万一咬了更多的人，就不好了。

小：穷开心哥哥，要不，你自己去医院做检查，我跟我爸去找狗，咱们同时行动。

穷：我就别去医院了。还是找狗要紧。

小：你可想清楚了？

穷：我想清楚了，现在狗的问题比我的问题重要。

老：什么？谁的问题？狗比你重要？

穷：我是说“狗”比“人”重要。不对，不对，我是说“人”比“狗”重要。

小：穷开心哥哥，你今天有点不对呀。

穷：怎么不对呢？正常啊。

老：你穷开心哥哥今天不正常。你不觉得他说话思路不清楚吗？

小：是有些啊。与平常不太一样。

穷：都是刚才戴镜子弄的。我这现在还迷糊呢。

老：不对吧，你该不是得了“狂犬病”吧？

穷：哪能呢？

小：我可知道“狂犬病”的潜伏期不一定，来，张开嘴，我瞧瞧。（穷开心张开嘴）

穷：你这看牙能看出啥。

小：（笑）你的牙不整齐呀。

穷：小时候，磕瓜子磕的。

小：不会是快变成狗了吧？“犬牙差互”，“犬牙差互”。

老：你们小哥俩别闹了，咱们还是赶紧找狗吧。

小：好。准备搜狗。(挥手示意，做出发的动作)

穷：（跟上小开心）我知道网站有“搜狐”。

老：（跟上穷开心）什么都有搜的，有没有搜猫啊？

（完）

通联：长春市第二十三中学语文组 侯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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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侯兆武，男，1976年生，长春二十三中学语文教师，吉林省教育学会会员，吉林省楹联家协会会员，吉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中小学作文教学与写作研究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著有诗集《推开那扇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