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走在前,马威走在后,隔着一个铺子的距离,各自盘算着自己的事。古玩街也算得上是当地的民间博物馆了,这里共有一百零六个摊位,分唐、宋、元、明、清、杂六个大区。其中清朝的摊子最多,其次便是杂摊。古玩街上除了倒卖的摊贩,也不乏文物专家、教授之流。
那些随地摆的摊子都是不入流的,赵玉儿可以肯定,她若是从这些摊子上随便拿起一块玉问摊主出自哪一年间,必然没人答得上来,即便答得上,也是胡诌的。越过密密麻麻的摊子,再往前是林立的铺子,标准的清代建筑,古色古香,这里所卖的古玩也非一般地贵,随便一件就是赵玉儿半年的工资。
她进了一家字画铺,一进门就是扑鼻的陈年墨香。别人或许觉得墨汁的气息怪异,赵玉儿却是爱极了这种味道。她自小就喜欢一切与古典有关的事物,无论字画或是珍玩,都令她爱不释手,其中多半也是受了赵云的影响。
“哟,赵女士。”店铺老板见她站在柜台前,连忙倒了一杯茶,问道,“你可是打算将上次那幅字买下来?”
她尴尬一笑,几个月前在这儿看中一幅字,老板出价就是六万,愣是咬不下价来,她狠狠心最终还是放弃了。不想过了这么久,老板还记得她。她再次笑了笑,把包里的烟杆拿出来给老板看,问道:“能否帮我看看这个字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板看了一眼,当即否定:“显然是女人刻的,哪会是名家。”
“女人?”这个字分明苍劲有力,哪有女人拥有这等本事,能在铜身上刻字的,赵玉儿全然不相信。
老板拿专用的擦铜布轻轻擦去铜锈,指着一处给她看,解释道:“你仔细看这里,深浅不一,显然是刻到后头劲力不足。而且这个字虽然有力,字体却是透着隽秀。”
赵玉儿仔细看了,对照老板的话,越想越觉得是出自女人之手。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又从包里掏出那支簪子:“你再看看这个。”
因为是玉簪,老板生怕磕碰,忙不迭找来一块帕子,将它放在帕子上。举着一把专用放大镜,凑近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头:“这字迹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她眼眸一亮,好言好语道:“麻烦你好好想想,很重要,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