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巨娃愣道:“没见过,那是啥?”
二老道气得五拉嚎风,数落道:“你个山炮玩意儿,上炕认识老婆,下炕认识鞋,竟连你师傅我的斩妖剑也不认识,不就是顶门的那根桃木棍子吗……”
索妮儿说:“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这是草地里的叮死牛,快拿艾草燃烟熏它们。”
我初见那成团涌动的黑雾,似乎有形有质,发出“嗡隆嗡隆”的怪响,也不免吃了一惊,听索妮儿说是“叮死牛”,才明白是成群结队的草蠓,我在兴安岭和黑龙江边见过草蠓,却没见过同时出现这么多,东北话讲草蠓也叫小咬或墨蚊,犹如一架架装备精良凶悍无比的战斗机,铺天盖地冲下来能把一头活生生的大牯牛吸成牛肉干,白天日晒雨淋,看不见草蠓,傍晚时分倾巢而出,草蠓会传播荒原流脑,让它们咬上一口就有可能要命,我急忙按照索妮儿事先的吩咐,拿出四个桦木皮卷筒,给每人分了一个,塞进去艾草点燃,木皮卷筒中冒出一缕青烟,汹涌而来的草蠓,让这烟一熏纷纷趋避,从傍晚到第二天天亮,如果不是刮风下雨,就要不停地用艾草燃烟,烟雾一断,那成群成群的草蠓便飞来扑人。
张巨娃恍然大悟:“草蠓子啊,道长你咋说是妖气?”
二老道强词夺理:“这东西吃人呐,怕是荒原里的死鬼冤魂所变,妖气太重了,为师那口斩妖除魔剑没在,要在手里咵咵咵比划那么两下,草蠓子全散,根本不用烧烟。”
张巨娃心服口服:“还得说道长水平高啊。”
二老道大言不惭:“那是飞机上挂暖壶——水平相当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