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心里顿时一阵不快--这个李辉已经不是第一次未经允许进入她的宿舍了。
白鹭原来是和另外一位数学老师住在一起,因为她常在宿舍练琴,两人都感到不太方便。白鹭就请示了费校,自己搬进了学校那间存放乐器道具的小屋。方便倒是方便了,可李辉那里始终有这屋的钥匙,她要了几次他都不给,因为这是纯粹个人的空间,她换了两次锁,可李辉都给偷配了,为这事她找过校长,肥婆居然说这是为了学校的安全--学校的每一个门都要留把公用钥匙,李辉负责学校的保安嘛。看她一脸不高兴,又向她保证,由自己亲自保管女教师宿舍的钥匙。
可上次五一节白鹭几天没来,发现竟然丢了一件胸罩和一件裤衩,这不像小偷所为,她立刻怀疑李辉,但又没有证据。想给校长汇报,看着她那张愠怒的大脸,又怕再弄得满城风雨,就忍了。
看到李辉从吧台后拿出她的琵琶,她立刻走到李辉面前低低地说:“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的?我警告过你没有?”李辉显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也了解白鹭的性格,显着很怯,声音同样放得很低:“是费校和我一起去的,我是不会单独去的。”白鹭狠狠地说:“和她一起就是理由吗?你知道我想说你啥吗?”
老费在那边立刻看出了名堂:“抓紧时间啊小白,这可是局长点的节目。”白鹭回头说了一句:“他把弦都给我弄跑了,我到隔壁调调音。”
李辉很殷勤地跑过去给她开门,出门的时候,她对着他耳边狠狠地说了一句:“恶心。”
在隔壁那间没有人也没开灯的房间里,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弦还没调的白鹭已心乱如麻。这些领导,看到的只是她光鲜的一面,谁能了解她的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