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宋儒欧阳修的批讽也可以不在乎,因为作为“长乐老”这样为民请愿的人而言,在夏氏看来,堪称儒之大义者夏仁虎著《碧山楼传奇》,谈国桓题笺。
。这是他的“民国”辩证法,为民而立国者即为“民国”,没有了“民”哪来的“国”。他出塞追随“张大胡子”,并不因为儒者识见与军人作派的隔阂,就自顾自的作遁世隐者,而是为“民”而谋,不计所谓的“名节”,终为了一统家国、救民水火。
然而在1925年夏,客寓沈阳时,这位出塞的“儒侠”似乎转瞬间变作了一个“闲人”。终日忙碌于军政要务的他,突然清闲了起来,花了十天的时间,闭门谢客,创作了一本《碧山楼传奇》。
写了近千首慷慨诗歌的夏仁虎,此刻却突然写出了一本以戏曲体裁为载体的“传奇”来,这对其一生创作数千首诗歌、数十种著述的儒者生涯来说,本来也是一件颇传奇的事件。自明清以来,“传奇”从原本可供场上敷演的戏剧底本,转变为文人儒生仅供案头遣怀的韵体文式之一,这本是无可称奇之文学史实。而对于这样一位千里出关致力一统大业,本来也忙于军政事务的要员而言,能写出这样一本古韵清幽的传奇剧本来,则尤为传奇。
数年后,度曲专家刘凤叔曾忆述过这一本《碧山楼传奇》,说它格律谨严,竟然还可以直接用于场上表演而不须太大的改动,这就愈发的奇了。先是称奇于夏氏的清闲雅兴,继而称奇于擅诗的夏氏竟然也作传奇,刘凤叔的评价则让人揣想,夏仁虎是几乎把这一本传奇要带回京城,让他那六年前(1919年)新纳的侧室林佩卿(林为当年北京城南游艺园坤伶,时人誉为“四卿”之一)为之长袖当歌,唱演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