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懒得理会他,蹲在地上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将纸张分开,扯了纸巾小心翼翼地吸干水迹。马威有些迷惑,毫不客气地抢过她手里的本子:“情书吗?让我看看。”
本子的上半部分已经辨不清字迹,马威只是匆匆刮了一眼,就被赵玉儿抢了回去。本子的扉页上贴着一张已经泛黄的胶布,上面“古物文物鉴赏”的字迹依稀可辨,马威“嘿”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
“这是我从博物馆里收集了大半个月的资料,我要写一本女性传记,要是我一炮走红了,记得找我来要签名啊。”她全然无视马威的嘲笑,弯起眉眼,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扬了扬手里的本子,“去我家换件衣服,然后带我去西郊的博物馆。”
他只想用“苦逼”两个字来表达眼下的遭遇。
半个小时以后,马威又跨着他那辆破旧的铁毛驴,载着一脸兴奋的赵玉儿往西郊博物馆奔波。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眼下穿着一件90年代的蓝布衬衫,再配上那辆掉漆的毛驴,活似电影里那些下乡进村的彪壮青年。
赵玉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翻着手抄本,时不时来上一句:“哎,你说我如果是赵匡胤的后代,那我的祖母会是谁?”
“宋朝太远了,应该问太太祖母,你说太太祖母会是谁?”
“你说会不会是公主?”
“又或者是郡主,再或者……”
马威哼着小曲,只当后面坐着的是一只猢狲,任由她手舞足蹈,展开无限遐想。赵玉儿越说越兴奋,索性趁减速的时候跳下摩托车,一闪身进了一间缺瓦少砖的木头房子。上头的瓦片早已经支离破碎,东倒西歪,看来应是许久没有人住。
棕黄色的瓦片上蒙着厚厚一层灰,柱子虽已经掉色,但是也不难看出原本的颜色,同瓦片一样泛着棕黄,整间屋子看起来就像是座尼姑庵。
“喂,你去哪儿?”马威看看那“尼姑庵”,经久失修,不像是对外开放的样子,想着赵玉儿一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来这里添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