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功大师仰天吐息,凝神聚目,略微思索片刻,他说:“你们不要跟我谈科学!在生活中,在人们的生命运行过程中,许多东西不要拿科学来套用,那会套得人们跟机器一样,明白吗?生活得太科学太精密了,人们就只会算计。很乏味,不好玩哪!”
“不明白!不知道你想说啥?”两个年轻人很糊涂地你看我我看你,确实没有听明白大师的话。
大师继续说道:“读过《 易经 》吗?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据说科学世界里不能拥有真正的永动机,可是精神的世界,未必没有永恒的动能。”
大师很镇定地侃侃而谈,倒是年轻人有些坐不住了。
“大师,”年轻人面露鄙夷之色:“能够引经据典,说明你有学问,但不能说明功夫的真伪,相反这是庸俗的诡辩术。其实,不论你是借藏密功还是瑜伽功的名义,还是打鬼王功的旗号,都是徒劳的,何况就算能产生气流也跟所谓永恒的动能扯不上边。”
“你们可以耳听目察心审智观,看看是否有破绽?破绽在哪里?先有玄机之主见,必然心生玄机之疑碍。佛祖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大师说。
马啸天知道遇到一个城府很深而且也很有道养的高手了,但他认为他是站在被打年轻人观点一方的,故而对大师说道:“我也认为你刚才的功夫其实就是一种表演,看看你养了那么多保镖拥趸,就使人确信无疑的是,你们的功夫就是一种高级魔术、一种高级杂耍,说好听一点,就是一种江湖行为艺术。”
“说得好说得好!我欣赏你的说法,行为艺术!我要谢谢你没有把它说成是行为骗术。看得出来你们二人将来必是有作为的人,因为一有勇气敢于捣乱,二有智慧怀疑一切。这两点在‘文革’中让多少天才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马啸天感觉到气功大师的揄揶。
“其实,政治何尝不是行为艺术,经济何尝不是行为艺术,战争何尝不是行为艺术?各行各业都是行为艺术。今后你们的一生不也是注定要进行行为艺术吗?生存,就是最大的行为艺术。朋友,要谦恭和宽容地看待这个世界。”
马啸天似乎听懂了大师话中的玄机,他想这样谈下去分明不是他的对手。他立即扭转话题:“我不认识这位兄弟,我还没有真正开始怀疑你的功夫,就看见你们的人对他施行暴力,为什么?你们怕什么?这样的事情我听说了不下几起,这个国家没有王法了吗?我是看不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