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抬起头来,用一种很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壮,面色黝黑,就像一个赳赳武夫一样站在那里。高阳乃是太宗的骄娇之女,自幼便饱受书香的熏陶,可在房遗爱身上却看不到一点温文尔雅的影子,高阳感到很失望。她觉得,在这样的一个让自己满怀着柔情的夜晚,她是绝不能和这个壮实的满脸蠢笨的男人睡在一起的。
于是,高阳用很轻蔑、很冷酷的语调对房遗爱说:“我与你还不熟悉,还不习惯和你同床共枕。我已让她们在西院为你安排了房子。你过去吧,我累了。”
房遗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他想不到,他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的结局。来见公主之前房遗爱还特意喝了酒,但不论酒给他壮了多大的胆子,他依然不敢反抗半句。
看到房遗爱的窘态,高阳便又冷冷地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今日我累了,请驸马回房歇息去吧。”
说罢,高阳转身朝里去了。房遗爱在侍女的引领下,悻悻地退出了高阳公主的寝室。
屋外,高阳公主的贴身侍女见驸马房遗爱退出来,忙进屋侍候高阳。只见房内银灯烁彩,画烛摇曳,高阳却端坐在内房的红罗帐中,默然无语。进前一看,只见红沙罗帐中的高阳,虽然犹如月下芍药一般的高贵美丽,但身影又是那样孤绝忧郁。
一日,房遗爱的朋友李长奇见他婚后烦闷无聊,便邀他到酒店里行乐解愁。在酒店里房遗爱一直闷闷不乐地饮酒,李长奇就道:“房兄新婚燕尔,可喜可贺!”
房遗爱听了,苦笑道:“哪里娶的是一个妻子,分明是请来一个祖宗!实话告诉你吧,我就只进过那洞房一次,还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李长奇听罢,不觉大笑起来,也是酒后胆大,说话也越发不加以遮拦:“女人嘛,第一次毕竟有些不好意思,只要经过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死心塌地的缠着你。既然娶回了家,还能由着她的性子?实在不行,你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她还能吃了你?你要记住,你是个男人!你娶了她!你有权利!”
房遗爱刚刚二十一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周身都充满了欲望,而且他又亲眼目睹了高阳那绝世的美貌。听罢李长奇这番话,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的冲动,立刻醉醺醺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