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哎,我说你们俩一个大组,怎么就闹这么僵呢?其实那孩子就是粗点,心眼并不坏,人家现在可还是个单身儿。那时你俩如果……”
“费校长,你要再提那些破事我就走了!”
“好好,姑奶奶,人不大脾气不小。都听你的,不让他参与,我老费天天来陪你,我来做你的后勤行不?”
别管肥婆布置什么工作,别管你白鹭怎么说,怎么犟,工作你必须做。这是老费的规矩,也是老费的本事,除非你上边有人。在这一方土地,哪个小样要和她拧,就是蚍蜉撼树,就是自取灭亡。桑山这所学校,原来是一所部队子弟学校,是东北换防过来的坦克部队创建的。二十多年前,作为部队家属的老费就在这扎下了。绝对的开国元勋、权威。这一点,全校老师都明白得很。
一个暑假,白鹭几乎没回家,带着一群孩子,长在学校里了。
她排了一个十来个人的民乐合奏,一个新学堂乐歌串烧,三个舞蹈,还有一个她自己创作的课本剧《快乐迎奥运》。最后联排的时候,发现离老费规定的五十分钟还差点零头,自己又上了一个琵琶独奏《彝族舞曲》。她干活向来就不惜力,这次时间紧,任务重,又是单打独斗,可真是累得够呛。光为了那几个舞蹈录音、舞蹈动作她就憋在那个小宿舍里扒了几个晚上的带子。
嗨!那一个夏天,在那个没有空调的舞蹈教室里,白老师挥汗如雨,不分白天黑夜地玩命了。满脑子就是这几个节目,人瘦了好几斤。
谁没点良心?老费和其他几位常来值班的校级领导这次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老费亲自帮着买服装,做道具,烧茶炖水送冷饮,实实在在当了回后勤,这一次,她想找事都找不着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