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雪璇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杀人焚尸?嫌疑人是谁,这么残忍?”
张六头都没抬地说:“八○后。”
坐在张六对面的老邱年纪大一些,态度较为客气。也许是看不惯张六的牛气,他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冲雪璇笑笑道:“八○后的把七○后的给做了。”
雪璇听得一头雾水地问:“这么小就杀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侦破过程一定很艰难吧?你们刑警真的很厉害!”
这句看似很随意的夸奖,调动起了两位刑警的情绪,一直黑着脸子的张六,居然有了些许笑模样。他抬起头正眼看了看雪璇,然后用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那是,犯罪嫌疑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你没看大家都熬成啥样了?都他妈的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记者们一听都笑了,办公室内的气氛融洽了很多。主人不招待,记者也见怪不怪,自己找地方坐,有位记者不知从哪儿踅摸了一个杯子,倒上热水,稀里呼噜喝起来。
两位刑警终于忙完了手里的活,这才骂骂咧咧地要走,依然是破衣烂衫、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位记者小声对雪璇说:“你让他们换上警服吧,一会儿录像得有他们的镜头。”雪璇听了,低声下气地对张六学了记者的话。
张六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还算是“给足了”雪璇面子,东屋找了一件警服上衣,西屋拽了一条警式领带。老邱因为长得有些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裤子了,只好就那么警便混穿。雪璇也东屋西屋地跑,想帮老邱借条警裤,一位记者说:“实在找不到就这样吧,录像时我就录他上半身。”
两位刑警好歹总算走出屋子了,记者们呼啦啦地跟在他们后面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向着看守所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看守所设在郊区,拉着电网的墙壁,警备森严的岗楼,隔了老远就看到了。驶进了大门,大家便步行而入。走进外门,便是一道小门,走进小门,还有一道长长的U形的走廊,每道关口都有专门的警力在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