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边奔跑一边进食,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不,他是阿尔法。”劣日辨认清他是谁后,顿时失去了兴趣。系统拟声事后诸葛地宣布:“目前暂列第一的是,来自三十一番辛巴营的婚配者。”
“他们没有名字,被统称为阿尔法,意思是领头的狗。你应该听过吧,难道是第一次么?”
德黑兰的确听过,但还是在孩童时期的睡前恐怖故事里。
每当有小孩不听话时,年近古稀的老祖母便点一根孱弱的白蜡,烛火把她脸上的药黄色死斑扩大了,碰一下就会传染蔓延至手掌般让人想躲。她擅长用“阿尔法”来恐吓小孩们上床,说他们是异兽,凶残冷血,聚在一起唯一的活动便是彼此撕咬,不肠穿肚烂不罢休。
他们一出生就被从襁褓中夺走,第一次洗澡便沐浴在父母的鲜血里,据说这种战栗的味道是他们最初的记忆。之后他们将被扔进狗窝,由涨奶的豺狗抚养。随后,他们必须咬死哺乳自己的狗母,不然就只能把自己饿死,这才仅仅只是第一关。伴随着成长的是越来越凶猛的动物,他们按照年龄被依次投入剑狼、黑金虎、龙鳄和袋狮的笼窝,学会搏斗、捕食、猎杀旁物。活下去是他们唯一的考验,但他们不知为何而活下去。
本能的求生欲望最强烈的才是合格的阿尔法,三十一番每年会投入大量的健康婴儿进行培育训练,最后能真正成为阿尔法并投入使用的比例不高。
故事的末尾总是连老祖母的声音也颤抖了,她也开始感怀于自己所讲的故事:“如果你们还不好好睡觉的话,就马上有人抓你们去当‘阿尔法’。”
小德黑兰顶嘴地说了一句:“可是我们住在高楼呀。”
“他们弹跳超群,臂力惊人,说不定此时正趴在窗外盯着你。”小德黑兰不敢去望黑漆漆的窗外加以验证,马上躲进了柔软的被窝里。她绝对不想咬死自己的家人,即便是总是板着脸教训她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