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威数了数剩下的烟,生出一脸苦逼相。
赵玉儿拖着袋子骂骂咧咧道:“你作死啊,三百块钱买这些。”
“冤枉啊,才二百五。我可是为你好,你不是说里面不干净吗,给你辟邪用的。”他拿打火机顺势点了几支香,插在前院的泥地里,又插了两根蜡烛,拍拍手,“现在你可以进去了,哎,要是捡着宝贝记得见者有份。”
“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赵玉儿朝他睨了一眼,打算扶太奶奶到圆桌旁休息。谁知太奶奶甩开她的手,挪着小脚走到马威跟前,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指着他:“小伙子,有好东西给你看。”
马威以为又是要香烟,连忙将烟藏进口袋里,还没放稳当,就被太奶奶拽着胳膊走了。跨过门槛,宅子里漆黑一片,越往里走越是幽深,除了太奶奶那只布满沟壑的手,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赵玉儿怕出事,也摸瞎跟了进去。宅子的客厅里摆着几张古老的红木椅,磕磕绊绊极不好走,她在后面慌忙提醒:“我太奶奶有些痴呆,你千万看紧她。”
“老年痴呆症啊?”前面发出一声猥琐的嗤笑,随后马威大叫了一声,“哇,烫我干吗!”
太奶奶举着烟杆敲在他额头上:“小伙子,当心看路,来,慢慢走。”
马威委屈地揉揉额头:“我说赵玉儿,你确定她痴呆?看着倒像是她把我当痴呆。”话还没说完,又被烟锅烫了一下。
太奶奶把赵玉儿撇在后面,拉着他神神叨叨地猫腰走进一间矮茅房,马威长得高大,几乎把头弯到了肚子前才能进去。矮屋里越发黑,只有烟锅子里的烟丝泛着红光,像是怪物的眼睛一般骇人。
他慌乱地掏出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一角,恰恰照在气窗处。他开了气窗,外头的光线投射进来,矮房里终于敞亮了些。
四壁上的墙灰掉落一地,墙边的红木梳妆台上摆着一只蒙灰的首饰盒,雕花镂空,盒面和锁头均包着一层银,因为久置在这里,镀银已经泛出暗黑色。打开妆盒,各色首饰映入眼帘,更有玉石玛瑙无数。马威拿起一只鸡血石扳指掂了掂分量,嗫嚅了句“哇噻”,冲赵玉儿喊:“你老子的老子是大财主啊,私藏了这么多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