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OUT了。”赫津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孝庄文皇后的时代,现在早就与时俱进,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了。我还跟村长的儿子一起吃过肥肉,喝过小烧,到他奶奶的毡包里喝过茶呢。”
“呵呵,好像知道得还真不少。”乌娜咯咯地笑道,“除了吃的、喝的,您这位程序员兼教授还了解些什么?”
“还有的就比较深啦。”赫津拖着长腔,一字一顿地说,“我有八分之一的蒙古族血统。据我妈说,我妈的妈的妈妈,是蒙古族。”忽然他停住不说了,目光定在乌娜精心盘卷起的发髻上,把乌娜刺得心头一慌。真看不出来,他一双眼睛不大,可偶尔露出的,还是凶光呢。
赫津嘴唇微微嚅动,视线在乌娜脖子上熠熠发光的丝巾扣和修长的手指之间来回逡巡,他这才注意到,那枚大戒指不见了,莫非这就是切入点?
“请问,”过了好一阵,赫津试探性地开口道,“蒙古语中‘珍珠’是怎样发音的?”
不想乌娜听了,脸上腾地一下泛起红晕,放下手上的夹子,慢悠悠地说:“哦,您已经解出一半了。”
“怎么发音的?”刘畅迫不及待地问乌娜。
“塔娜,塔娜就是珍珠的意思。”
“乌云塔娜!”一个美丽的音节从赫津嘴里脱口而出。随即,他全身靠在椅背上,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呵呵,是的,我就叫乌云塔娜。”乌娜睫毛闪动,语调淡然,似乎赫津本就应该知道似的。
“嘿,好玩,开眼了!”刘畅扔下筷子,迫不及待地大声嚷嚷,“赫老师,快说说您的解密过程吧。”
“其实是乌云塔娜照顾我,怕我这个徒有虚名的老师出丑,自己提示得过于明显罢了。”赫津咽下乌娜主动夹过来、蘸好酱汁的一片肉,含含糊糊地说,“乌娜在出题的时候点上了一支烟。虽然我不吸烟,但是观察过,抽烟的人大都是先把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再通过鼻孔吸回去的。乌娜第一次这样做了,因此我判断,她平时应该是抽烟的。
“可是后面接连好几次,她都是把烟直接吐出来。我就猜测,这个动作是否是密钥的一环呢?要是这样,烟--云、雨、雾,汉字里相互联系最紧密的,大概就是这三个字了。
“我在课上说了,语言是符号学最重要的构成部分,正因为有了言语音律这个最基本的‘能指’,所以才产生了众多可以进行合理解释的‘所指’,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歧义。海德格尔甚至认为,这种歧义,是人类社会赖以延续发展的根本。
“所以,我就在脑子里按音律组合乌、娜和云、雨、雾这五个字。因为她刚才说了,名字有四个字,因此五个字之间,必有两个字是排列在一起的。后面,我又注意到她精致造型的头发,‘乌云’两个字组合,就是最为恰当的了。这样,我最先确定下来的,就是‘乌云’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