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向服务员点了鱼排、面包、奶酪、俄式沙拉、红菜汤、烤香肠等,还要了一瓶红酒。
酒过三巡,借着酒劲,两个人话语甚多,夏一琼觉得他豪爽坦直、幽默风趣,不再那么腼腆和羞涩。她端起高脚杯,“为苏联老大哥干杯,感谢你们千里迢迢离开祖国,支援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瓦西里此时已有些飘飘然,脸色绯红,他也举起酒杯说:“我们都是一个阵营里的战友,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琼,你少喝点,你的脸红得像大苹果,我多喝点,谁叫我是老大哥呢!”说着,他一仰而尽。
夏一琼说:“瓦西里同志,你已经喝了三大杯了,虽然人生有酒须当醉,你也要量力而行呀……”
“我们,我们,中国有句古诗,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说着,瓦西里用浑厚的男中音唱起了《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旁边的顾客听到他的歌声,有的人拍手鼓掌,有的吹出口哨。
夏一琼笑道:“瓦西里同志,这不是在攻打冬宫,这是在北京的莫斯科餐厅。”
瓦西里笑了笑,吐了一下舌头,停止了歌唱。
“你的嗓音洪亮,铿锵有力。”夏一琼称赞道。
“在莫斯科时,我是工人文化宫业余合唱团的歌手。”
“你是布尔什维克吧?”夏一琼停住叉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摇摇头,“一琼,你是不是听我唱《国际歌》,就认为我是布尔什维克?我就是我,一个航母科学家,你知道航母吗?”
“当然知道,就是海上霸主,军舰之王,可以停泊和起飞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