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自己去走一趟呗。”乌娜被逗得差点没喷出来,“也许,也许骑马的更知道。”
“嘿嘿,”赫津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等我攒够了钱再去吧。”
“那要到什么时候啊!”乌娜脱口而出,“那我可就没法陪你了。”
语言这符号可太折磨人了。赫津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有什么难办的?”刘畅挤眉弄眼地说,“你雇赫老师给你扛包,不给工钱,管吃管住,全齐了。”
“赫老师是高人,给我背包那得要多少钱啊!”乌娜一脸天真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我可雇不起。”
“别,别,以后就叫我赫津吧。跟乌娜老师这颗珍珠相比,”赫津两手比划着,可怜巴巴地说,“我就好比菜场上快撤摊时的小青菜,五毛钱一大把。”
“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又来了!”刘畅鄙视地瞪了俩人一眼,“不装,能憋死吗?充分考虑一下身边小透明的感受好不好?”
乌娜与赫津相互对视了一眼,伸胳膊就搂住刘畅的肩膀,“刘畅老师,我们错了。”
“什么?我们?”刘畅甩开乌娜,惊恐地瞅着她,“求求你,还是继续装下去吧。太直白了,雷死人!”
“再不装了,我饿啦--”乌娜欢快地叫了一嗓子,端起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从现在开始,只喝酒,吃肉!赫老师,不,赫津,以后叫我乌娜!”
走出小餐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竟然下起了今年北京入春以来的第一场大雨!
雨幕滂沱,水线如注,不宽的小街成了小溪,小溪上旋着白泡,白泡炸裂,瞬间就变为浮在半空中的一层迷蒙水雾。
赫津置身在一个小商店的房檐下,注视着乌娜高挑的背影渐渐融入蒸腾的水汽之中,好似踏雪寻梅,又似孤零无助。蓦地,影影绰绰之中她似乎站住了,缓缓转回身,横起修长的手臂,向他做了个手势。
简单的臂膊流转,但却是意味深长。这是云朵的符号吗?
赫津回到自己租住的单元房,彻夜难眠。忽然,他想起了,乌娜至少两次说起过,她今天要到中亚研究所查资料。哦,明白了,那手势不只是代表了云朵,还代表着继续!
晨曦微露,赫津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乌娜发去了一条短信:“大十曲由主主”。
发完之后,赫津才有点担心。这种纯中文的古老密码,乌娜一个留学生能破解得了吗?可没想,不到五分钟,他的手机就收到了回复:“羊·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