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剂很好的良药,但却不知道它何时才能治愈回忆这道伤,这道深入骨髓的伤。
初夏,月色朦胧,这座江南小城已经沉睡在恬淡优雅的琴声之中了,剪昔纤细修长的手指停在琴弦之上,随之琴声戛然而止,起身,浓密如云的乌发静静地落到腰间,简单的发饰挽起几缕发丝,一袭粉色的衣裙衬托出姣好的身材,渐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一阵阵的疼痛向头部袭来,良久,只有放弃,不再去想,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许多次了,自从她被尘枫救到这座小城苏醒以来。转身,一张素颜的脸,略带几分病容,但却依然是倾城倾国的惊艳,眼神清澈如湖水。最终,剪昔只能无奈的躺在床上,眉间微蹙。
次日清晨,尘枫很早就吩咐侍女叫剪昔起床,说是要带剪昔去参加荷花节,荷花节是这座小城每年的隆重节日之一。刚走在街上,好不热闹,到处都有荷花的影子,有荷花帘子、荷花挂饰、荷花灯笼、荷花头饰,连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摆满了荷花,酒铺和客栈里的桌椅都雕刻了荷花的样子,就连盛饭和菜的盘子都是荷花的形状,很是好看,仿佛进入梦境一般,尘枫拉着剪昔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巷,看着剪昔
笑如盛开的荷花,尘枫也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很快就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去河边放河灯,传说只要在荷花节这晚放一只荷花灯,并许下心愿,就可以实现。买好荷花灯,他们各自许好了愿望,望着缓缓飘移的荷灯,“昔儿,你许了什么愿望?”尘枫满脸期待的望着剪昔问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以后再告诉你,好吗?尘枫哥哥”剪昔满脸俏皮且委屈的对尘枫说着。“傻丫头”尘枫满眼怜
爱的抚摸着她的头,远处放起了烟火,把夜空渲染得五彩斑斓,两人静静地坐在河岸边望着天空,“尘枫哥哥,如果有一天昔儿找不回回记忆了,你会丢下昔儿吗?”剪昔忽然转过头来,眨着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问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昔儿呢?”尘枫依然是满眼怜爱的抚摸着剪昔的头。头靠在尘枫单薄但却温暖的肩膀,剪昔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都是尘枫起的,忘记了那许多个月色朦胧的夜里闪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忘记了自己要找回记忆的那份执着。此刻,她只想永远和尘枫哥哥在一起,她的脑海中呈现出一系列自她有记忆以来的
情景。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尘枫,白得透明的脸、俊秀的轮廓,一双深沉如海水的眼睛,浓密的眉毛如出鞘的剑一般直逼鬓边,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长长的黑发被白色的丝带束在脑后,着一袭白色的衣服,世间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美男,剪昔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姑娘,你醒了?”尘枫满脸欣喜,温柔的问道。这时剪昔才回过神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剪昔头脑里一片空白的问着。“姑娘,你别害怕,我上山的时候在山脚发现了你,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所以把你救回来了,大夫说你头部受了重伤,淤血压住了神经,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尘枫温柔的说着。听完后,剪昔沉默了,只见她清澈如湖水的眼底泛出了泪水,透过泪水,尘枫模糊的看到了恐惧和忧伤。“姑娘,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尘枫在递给她一方丝巾擦泪并嘱咐好侍女有事通知他后就转身离开了。因为大夫说过只要病人保持愉快的
心情就有可能恢复记忆,于是,之后的日子,尘枫几乎每天都会带着剪昔去城郊散步。剪昔由刚开始的难过变为了开心,他们也由不熟悉而变得亲近。那天,刚开始天气还是很晴朗的,可是到了中午就忽然下起了大雨,由于无聊,剪昔就叫侍女小怜陪她聊天,通过聊天,她知道小怜是尘枫从盗贼那里救出来的,她没有父
母亲人,所以尘枫把她带回来了,却一直没有提到她和三年前的剪昔一模一样,聊到后来,小怜忽然对剪昔说“姐姐,少主对你可好了,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都快要急疯了,我从来没有见少主那样慌乱过,以后,你不要对他不理不睬了,好吗?”听了小怜的一袭话之后,剪昔神秘的说“雨停之后,让你们少主去城郊的荷花池,我会在哪里等他。”小怜高兴得快要疯狂了,“我马上去告诉少主”随后就跑出去了。
雨后的荷花池分外的清幽,满池的荷花竞相绽放,美得让人心疼。尘枫还没有走进荷花池的大门,就已经听到恬静优雅的琴声从里面飘漾出来,扣动了他的耳膜,随后流淌至他的心底,慢慢地又升起一股暖流,把他原本尘封的内心打开了。他知道,肯定是她在弹琴,自从她来到这座江南小城以来,每晚都可以听到琴声,只是那些琴声之中都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迷茫,而这一刻的琴声却是如此的纯粹,除了快乐,并不再有其他。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去,只见她姣好的样子与池中的荷花交相辉映,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移动,那般沉静恬淡的场景只出现在三年前,那时他与剪昔快要结婚了,但是剪昔却在结婚的前一天失足坠落山崖而死。从此他便没有对任何姑娘动心过,哪怕是微微颤动一下都没有,直到在山脚发现昏迷的她,那一刻,他以为是剪昔回来了,虽然剪昔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但她们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让他觉得就是三年前的剪昔,可是当大夫告诉他,她失忆了时,他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之中。直至刚才,听到如此纯粹的琴声时,他的心门不由自主的被打开了,心底的情愫也在不知不觉间柔软的绽放了。琴声戛然而止,起身,回头,刚好看到尘枫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眼底涌动的是无尽的怜爱,嘴角微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满脸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淹没在他的柔情之中。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她也向他走近了一步,他们之间就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双目对望之际,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轻轻地覆上她的,温柔之中还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远山,一道彩虹横亘其间,美得有点朦胧,仿佛仙女腰间的彩带,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渐渐地沉沦了,心底的防线也崩塌了。“你现在没有名字,我以后就叫你剪昔,可以吗?”尘枫温柔的说着,声音透过头顶缓缓浸入大脑,直捣心底,“剪昔?”停顿了几秒之后,她天真的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望着怀里的人儿笑得那么甜美,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沉浸在幸福之中。
时间向外泛着涟漪,把所有的经历都一圈又一圈的向最外圈推去,很快就到了
七夕情人节,这天早上刚起床,小怜就跟剪昔说:“姐姐,少主让我跟你说,他晚上在上次你等他的那个荷池边等你”剪昔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答应着小怜。但刚转过头去想让她帮自己挑选衣服时,小怜却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丫头,跑哪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的”剪昔一边埋怨着小怜,一边试着衣服。晚上,剪昔如约到了城郊的荷池,在荷池边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尘枫的影子,剪昔只能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来早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远处的天空绽放着美丽的烟火,然而她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因为尘枫爽约了,刚想离开,只觉得自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只觉得头很痛,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刚想试着寻找出口时,剪昔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就听到了一段对话,“那个女人醒了没有”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没有”一个男声应答着。“在她还没有醒来之前把她弄走,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那女的接着说。“少主知道了怎么办”那个男的有点害怕的问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少主不会追究的,等你们把她弄走之后,尘枫就只属于我了,到时候我就是你们的少主夫人了,再说只要你们保密,少主是不会知道的,等少主回来问起剪昔,你们就说她走了”说完,那个女人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里有隐藏不住的得意和鄙夷。剪昔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忽然,她知道自己被小怜骗了,尘枫根本就没有约自己去城郊的荷池,难怪那天早上,小怜跟自己说完尘枫约自己晚上见面的事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剪昔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该怎么逃跑时,门已经被打开了,领头的人脸上有一个伤疤,“疤哥,我们可以行动了吗?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向小怜少主夫人领赏。”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说道。“胡子,你找死啊,小怜少主夫人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是她让我们做这件事的”那个叫疤哥的人满脸怒气的吼着。大胡子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往后退缩着身子。“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剪昔有气无力的向那个叫疤哥的人问道。“你跟我们是无冤无仇,但是你跟我们的少主夫人有冤又有仇”疤哥得意的说着。看着剪昔满脸的疑惑,疤哥又接着说:“你跟小怜少主夫人有杀父母之仇,哦,对了,我忘记你失忆了,那我就不说了”疤哥大笑几声之后就叫大胡子他们带剪昔走。剪昔满脑的疑惑,只见那个大胡子在疤哥的耳边说了几句,声音很小,剪昔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随后就见疤哥满脸奸笑的向她走来,“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剪昔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说着。疤哥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步一步的向剪昔靠近,后面已经是墙面了,剪昔无路可走了,疤哥抬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这妞长得真不错”说着就想要侵犯剪昔,“呸”一声响,只见疤哥满脸唾沫,这次,疤哥被惹怒了,他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剪昔无力的反抗着,嘴里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尘枫哥哥,你在哪里,救救我!”眼泪和绝望几乎要淹没她的意识了,只见门口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尘枫哥哥,救救我”剪昔意识模糊的叫着。“昔儿,昔儿......”尘枫焦急的呼唤着,随后剪昔便不省人事了。望着怀里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衣裙破碎的剪昔,尘枫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两人消失在门外走廊的尽头处,只剩下小怜满眼恨意的站在漆黑的门口。
“尘枫哥哥,救救我”昏迷中,剪昔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昔儿,昔儿,醒醒”尘枫焦急的呼唤着。午夜,窗外月色朦胧,屋内,他静静地趴在床边,眉间紧蹙,手紧握着她。床上,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他,心底不觉间就柔软起来了,一股暖流直窜眼底,脸上的凉意迅速惊醒了他,抬头,看到她满脸泪水,激动的拥她入怀“昔儿,你总算醒了。”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剪昔哭得更大声了些,“傻丫头,别怕,尘枫哥哥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听话,别哭了”他轻抚着她的头,满是疼惜的说着。他抱着她,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接下来的日子,尘枫几乎天天都在陪着剪昔。
几个月之后,剪昔已经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而小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尘枫没有提起过,剪昔也没有提起过,只是听侍女素儿说,小怜走了,并且和少主在城楼上争吵,最后好像哭着离开了。
那晚,月色依旧朦胧,剪昔在屋内弹琴,尘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样的画面幸福得有点让人嫉妒,琴声轻轻地敲打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已经深深地融进了他的世界。琴声戛然而止,她抬头浅笑,正对上他深情的眼睛,起身,他抱起她,那一晚,她把自己交付给了他;那一晚,他发誓这一辈子只爱她;那一晚,她害羞得红了脸;那一晚,他们说好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傻丫头,在想什么呢”尘枫满脸疼惜的望着剪昔。“没有想什么”剪昔的眼底泛起了一丝的失望,她忽然觉得身边的这个人是否真的会爱自己一辈子,虽然是很小的一丝异常,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他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于是把她搂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着“昔儿,相信我,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怀里的人已经幸福的笑了,他也幸福的笑了。
城楼前贴出了告示,说是当今公主下落不明,国王久病不愈,外族都跃跃欲试,皆有入侵之势,现招纳武艺超群者率兵前往前方迎战,符合条件者,前往王都面见国王。尘枫看完之后,眼底涌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预谋着一件很大的事情一般。
城郊,清幽闲适的气息弥漫在这偌大的荷池之上,长长的穿廊之上,尘枫和剪昔并排走着,“昔儿,我要去王都面见国王了,如果
成功,我将会前往沙场迎战,如果失败,我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他依旧语气温柔的说着。“尘枫哥哥,你去了会不会不回来了,会不会忘记昔儿,不要昔儿了”剪昔委屈的撅着嘴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回来呢”他依然温柔的说着。
那一天,他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的;她也告诉他,她一定会等他回来的。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待他们再次相见时,一切已不复如初。“也许时间是一剂无名的药,在试了千百次之后,才发现它根本不适合自己的病症,只因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医治记忆的药,时间向后倒退,想要忘记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但却愈久弥新,在熙来攘往间,流年也说谎了”剪昔这样想着。
七年后的她,已经不再叫剪昔,而是位高权优的玉儿公主。而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尘枫,而是外族的首领,她不是他的王妃,他也不是她的夫君。一切都变了。
前线战事告急,外族入侵,纵观朝野,竟没有一人能前往迎战,于是玉儿公主亲自率兵前往,双方交战,血流成河,伤痛和残忍覆盖着整个战场。他们终究还是兵刃相见了,他身着流光铠甲,已不是当年的翩翩男子,眉宇间多了些许稳重与成熟,但依旧英气逼人,手中的宝剑沾满了鲜血;她亦不是当年天真的柔弱少女,而是赫赫有名的军中女将,一身戎装的她,依旧美艳惊人,但眼神中却多了些许淡漠。“今日沙场,你我已是敌人,我们都有各自的责任,身后都有无数双期盼的眼睛,让我们把所有的恩怨在今日结束吧。”她语气平淡的说着,但谁也没有看见她眼底上泛的绝望。而他,没有一句话,默默接受了她的言辞,只觉得心底不断的涌动着阵阵的疼痛。两剑相接间,所有的往事都如画布般铺展开来。
三年前,尘枫离开的四年后,江南小城忽然来了许多的官兵,领头的人是一个和尘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俊秀男子,当侍女素儿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她“姐姐,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等待了四年的人了,她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一会叫素儿帮她挑衣裙,一会又让素儿帮她梳妆打扮,一会忙吩咐下人准备尘枫最爱吃的菜饭,一会又让重新布置房间,当她满心期待的见到那个男子时,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尘枫。“公主,请跟我们回王都,国王病危了,前久才打探到公主的下落,属下来迟了,让公主受惊了,还望恕罪”男子的一袭话让剪昔觉得莫名其妙。“尘枫哥哥,我不是什么公主,我是你的昔儿,你不记得了吗”剪昔满眼泪水的说着。“公主,属下听说你失忆了,但你真的是我们的公主,国王他很想见你一面,一切待回王都再说吧”眼前的男子语气平淡的说着。
繁华的王都,九曲回肠的穿廊,还有隐隐飘来的琴声,仿佛在哪里听过,剪昔的心里涌起莫名的好奇,走至一间气势恢宏的寝宫前,男子停下了脚步,“公主请,国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随后便退下了。推开高大的朱色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典雅高贵的装饰,正前面的床上坐着一位身着黄色绣有龙腾图案袍子的老人,体态雍容华贵,眉宇间散发着帝王的气质,只是多了几分病容,“玉儿,你总算回来了,父皇好想你”见到剪昔进来,老人满脸泪痕的看着她说。这时,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琴声,阵阵敲打着剪昔的耳膜,层层深入,最终直捣心底,忽然,头部一阵剧痛,随后便不省人事了。醒来之后,剪昔忽然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原来自己真的是公主。知道公主恢复了记忆,国王很是高兴,病情明显好转,但是当前方外族即将入侵的消息传来时,国王一病不起了,驾崩前,他告诉公主,“玉儿,你要好好的管理好我们的江山,不要落入外敌手中,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说完便永远的离开了,只留下剪昔伤痛欲绝。好不容易恢复记忆,转眼间最亲的人就离开了,现在又战事告急。剪昔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在群臣的商议之后,最终决定让沈尘轩前往迎战。
事后,剪昔查清楚了那个男子是护国将军沈尘轩,他有一个孪生弟弟叫沈尘枫。而其弟沈尘枫在四年前消失了。
战乱不断,面对江山百姓的存亡,公主和沈尘轩结婚了,希望能借助护国将军的力量挽救危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王室香火不断,后继有人。这一切都在平淡的行进着。可当结婚当晚,剪昔从酒醉的沈尘轩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阴谋,尘枫并没有消失,而是做了外族的首领,并和外族皇戚小怜结为了夫妻,而国王死之前的前方告急的消息都是假的,并且沈氏家族是外族的皇室,他们的父皇和小怜的父母都是被玉儿的父皇杀死的,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而沈尘轩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夺取属于他父皇的一切,报国仇家恨。得知真相后的剪昔,她改回了自己原来的名字玉儿,并且一边陪沈尘轩演戏,一边勤练武功和培养势力。
尘枫和玉儿依旧剑气肃杀,没有分出胜负,尘枫一再退让,而她却步步紧逼,“她确实不再是他曾经深爱的那个天真的剪昔了”尘枫想着,半年前,尘枫的哥哥沈尘轩在王都意外中毒死亡,这就让尘枫觉得一切都暴露了,他和剪昔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剑刃相接,望着冷漠的剪昔,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他们在一起时的幸福情景:漫天的烟花,一起在河边放许愿的荷灯,他还记得,自己许的愿是希望可以和剪昔永远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忽然,冰冷的剑穿膛而过,感觉生命在一丝丝的抽离身体,只见剪昔满脸泪水,哭喊着“你为什么不躲开,你怎么这么傻。”他脸上微微的笑着,吃力的问她“剪昔,放荷灯那晚,你许了什么愿,你说过以后告诉我的,我怕没有机会了,你能现在告诉我吗?”剪昔望着怀里的人,早已泣不成声:“我爱尘枫哥哥,我希望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吻住她的唇,那吻里有着深深地爱和不舍,有着无尽的疼惜和悔意,有着对未完成的承诺的自责和伤痛。笑容在他的嘴角僵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泪流成河。天地间,只剩下这凄美得让人心疼的画面。
江山稳固,百姓安定,王都内新建了一个荷池,跟江南小城的荷池一模一样。依旧是月色朦胧,琴声依旧,但却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五年一晃而过,剪昔每天晚上都会去荷池旁弹琴,琴声微漾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和尘枫在一起的日子,嘴角上翘成他曾经最爱的弧度。满池的荷花在她身后静静的绽放,似乎在呢喃着她和他凄美的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