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生：性格粗放

张小利：黄贵生妻，某医院护士长，性格文静要强

[黄贵生家，小王在做家务。

王：大学要毕业了，为了最后一年的学费，我得利用假期打工，还得好好准备考研。我决定应聘当一个月的保姆，这样既能够挣钱，又能够利用休息时间看书。你别说，这男保姆还挺受欢迎。家政公司的人一听说我愿意当保姆，立即给雇主通了电话，人家呀，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我这男保姆的。这家人挺好处的，老两口都和蔼，家务也不重，我有好多时间看书呐。就是这饭单调一点，阿姨天天都让我做红米饭，南瓜汤。他们家厨房堆了好大堆南瓜，不知要吃到哪年哪月？哦，又该饱南瓜了。

[一边打开录音机听英语一边饱南瓜。

[黄贵生和张小利回家。

张：好不容易盼到一个男何姆。可真勤块，听嘛，在学英语，还这样看学习，我可放心了。

黄；看把你高兴的？我说别人家都是请的小姑娘，就你非要请个大男人。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张：大男人？他还是个孩子。大男人怎么了？能把我吃啦。我就是不请小姑娘。小姑娘啊，用不了多久，她就想和换位置。

黄：那你请大男人，不是想和我换位置？

张；看你那猴相，要换早换了。我呀，是非要在一颗上吊死的。你放心，别乱说，让人干等着算什么？快开门。

黄；（开门）哟，又在听英语。

张：跟咱儿子比也真差不多。

王：阿姨好，叔叔好！

张：瞧，这嘴多甜。

王：阿姨，叔叔，你们喝茶。

张：累不累啊？我们休息会，你慢慢作。我说黄贵生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小王多好，有礼貌，又能干，熟悉环境就好了。刚来是生来暴到，摸不到锅灶。还好，我们的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就厨房里的活多一点。我有腰伤，不能擦地板，你有糖尿病，高血压，我得照顾你一点，不让你干活。你看你多享福。

黄：人家小伙子又不是医生护士，说这些干什么？（边说边把脚放到沙发上）

张：哎，哎哎，你把你的脚放到沙发上像个什么样子？不讲卫生！

黄：你就这点不好。唉，我当初为什么找个护士来管我？

张：护士怎么啦？

黄：管理我像个病人！

王：叔叔阿姨，你们别争了，看看电视，饭马上就好了。（下）

黄：我自己的家，我都不能放松，有什么意思？

张：哟，这么多年了，你都有意思，小王面前，你就说没意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黄；我敢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不满意你把家也弄得像医院！

张：你胡说！我还不是为了大家有个卫生的环境。

[小王端饭菜上，摆饭。

黄：卫生，卫生！你一天到晚不是骂我们脚脏就是要求我们洗手，你的卫生把我们都搞烦了。你说说我妈和你妈为什么都不给我们做饭，害得我们请何姆？

张：哼！

王：为什么？

黄：为什么？穷讲究。小王，我告诉你，她有洁癖，那碗得洗二十遍。我妈就是被她气走的。

张：胡说。你硬说我妈在农贸市场买的米有毒，才把我妈给气回农村的？

王：我明白了。

张：你明白什么了？

王：叔叔，职姨，你们放心。我知道卫生很重要，安全不能少。我妈也天天也家这样念。

黄：对，对，对。来，坐下边吃边谈。

张：今天的南瓜好像盐放少了点。

黄：就你挑剔。你多吃点嘛。小王，还有几个南瓜？天天吃红米饭、南瓜汤，吃得我都想打仗了。

张：培养你的英雄气概嘛。“红米饭寻个南瓜汤，又当共又当糖。”

黄：我好怀念小时候吃的鸡汤。那香啊，十里八里都闻得到。我们当年下乡当知青，最喜欢剪嘴子了。

王：什么剪嘴子？

张：就是偷鸡。

黄：现在再也吃不到那么香的鸡了。

张：哎呀，口水都流出来了。

黄：特别是丝瓜煮田鸡，那味道不摆了，那阵的菜也香，不要酢料都好吃。

张：现在的酢料也不敢吃。酱油里有了工业盐，醋里面有盐酸，海椒面里有红砖，生姜那漂白粉漂的雪白，闻起来都是臭的。现在吃的东西真不也放心。吃鸡鸭害怕禽流感，吃牛肉害怕口蹄疫，吃猪肉害怕猪链球，吃狗肉最恐怖，狂犬病能潜服20年。吃鱼吧，鱼是化肥喂的；吃黄鳝，加了避孕药；蔬菜呢，化肥残留，水果哇，农药超标。喝饮料怕防腐剂，喝自来水都害怕漂白粉含量高。

黄：你还多说些，那街上那么卖东西的，都该拉去枪毙哟！

张：你不讲究，你就只晓得乱吃。我给你说，鸡都是饲料喂出来的，加了激素的，人造鸡蛋你根本听都没听说，恐怖得很。

王：啥子事情那么恐怖，911啊？

张：现在说吃的事情，啥子911哟。你们没有接触病人，吃出的病好多嘛。爱吃内脏的胆固醉高，爱吃酒的血压高，爱吃肉的血脂高，爱吃甜食的血糖高。生活好了，胖子多了，街上10个男的8个啤酒肚，女的呢，拼命减肥，啥子好吃的都不敢吃多了。

王：让他们天天吃红米饭，南瓜汤，保证减肥。

黄：小利啊，我看也该改改这伙食了。我都吃得冒酸了，我们去吃一次火锅。

王：（很高光的点点）要得。

张：（看了看小王，故意小声地）贵生，今天有个病人吃了火锅馆的发毛肚中了毒。

黄：哎呀，好吓人哟。

张：火锅好吃，但是不卫生。生的熟的都在煮，火锅油反复用，遇到黑良心的用福尔马林发毛肚，吃了还要送医院。

黄：算了，我们别想吃火锅了。收碗。

[小王收拾碗筷，黄贵生看电视。

张：小王，我儿子过几天要从美国回来，要弄点好吃的给他吃。他在美国好可怜哟，吃点面包黄油生菜，要不然就是麦当劳、方便面、三明治这些垃圾食品。这些东西没有营养，尤其是沙拉酱，我想起都要吐。

黄：我要让儿子回家来好好享受一下美味。别的说不上，在吃上面，我们不能输给美国鬼子。

王：黄叔叔好有中国气概哟。要得，我们好好准备一番，弄个满汉全席。

张：那也怕出不出来哟。

工：说要耍的，好明天去采购些啥子呀？张阿姨说了，鸡鸭鱼不能吃，猪牛羊也不能吃。蔬菜有农药，水果是转基因食品，米粉里有塑袋，牛奶里有滑石粉，大米里有吊白块。

黄：好好再想想。

王：吃什么好呀？兔子，兔子只草，保证干净。

张：我儿子属兔，他回来我们就吃兔子，怕不太好。

王：那就吃蛇。做龙凤汤，或者干脆来个霸王别姬。

黄：快点打住，我听到那个东西都犯腻，吃了要做恶梦。

王：那就吃团鱼，这东西好，有营养，中华鳖精，运动员都吃。

黄：算了，假的多得很。那些卖团鱼的，把饲养的团鱼放到泥巴里埋两天，黄金干色的，你年纪纪的，上当不看日子。

王：吃海鲜！

张：啥子海鲜哟，运到我们这里早就不鲜了。

王：吃青蛙。你说丝瓜煮田鸡最好吃都嘛。

张：我儿子不吃青蛙的，他很小就重视环保。

王：吃牛蛙。

黄：我晓得他最爱吃啥子，重庆人，离不了的火锅。我老人家就最爱吃炎锅。

张：你啷凯不吸取教训哟，火锅不卫生，不能吃。

黄：啥子不能吃哟！吃火锅！

张：吃不得。

黄：吃火锅！

张：不准吃！

王：你们儿子胆子大不大？

黄：做啥子？

张：（与黄同时说）做啥子？

王：（边掰指头边说）我听说还可以吃蚂蚁、蚱蜢、曲蟮、恩阿子这些东西。

黄：最好是把蚊子、蟑螂、老鼠，还有蛆都弄来吃。

王：我听说日本人就在吃这些东西，还说有营养得很。

张：好烦哟，恶心。

黄：你开啥子玩笑哟，这些东西都端上桌子，你硬是要我儿子笑话他老汉吃不起饭哟。

王：那就全吃野菜。现在流行吃野菜。

张：现在啥子季节嘛，你去找点野菜来看呀，市场上卖的马齿苋和折耳根都是人工培育的。

王：真的不好办哒，吃啥子呢？原来外国人说中国人什么都敢吃，水里游的除了船不吃，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下跑的除了汽车不吃，现在，我们啥子都不敢吃了。果子狸牵出了“非典”，就把中国人的胆子吃小了。

张：造假的胆子倒大了，假奶粉整到好多小娃儿哟。一想起那些大头娃娃就心痛。

黄：那些挨千刀的简直没有一点人性。要是再不抓——哈，我们确实不晓得该吃啥子才安全了。

王：要像新加坡那样抓到就罚得他倾家荡产才行，或者，杀一儆百。

黄：（接电话）啥子呀？我说小舅子也，你啷凯做这些害人的事嘛？天天都抓假烟贩子，你就不怕呀。啥子？要我去给你说情。不行！我坚决不做这种事情。

张：我来接。二娃，我这个背时的。你说啥子啊，我昨天拿去送院长的酒就是你的酒呀？哎呀，天杀的，你要弄出个命来才安逸哟！我晓不晓得，我把酒送给老汉了！他喝没得呀？你未必不晓得老汉这个人呀，他是个见不得酒的人，你找死呀！（挂电话）黄贵生，快点，马上回家去一趟。

王：阿姨，明天吃什么啊？

张：人命关天的，我管不倒明天吃啥子了。

黄：要是他老汉出了事，她要吃她二娃！该死的假打，打到各人屋头来了。

张：还罗嗦啥子嘛，快走！（拉黄贵生下）

王：叔叔、阿姨，我们明天吃……（追下）

作者简介：黄平   男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2004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艺术团副秘书长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青年艺术剧社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