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男，20来岁。

[甲拿一本书，边走边看，从右出场。乙拿着一张报纸，边转身边看，从左出场，甲乙碰个满怀。

甲：同志，对不起！

乙：没关系，没关系。说不定是我先撞着书呆子。

甲：什么？谁是书呆子？你说话应该考究用词。

乙：看你这样子，可能，也许，应该是个书呆子。

甲：我说啊，同志，学习就应该专心致志，聚精会神，你可不能说成是书呆子。

乙：好，不说就不说。看你攻书攻得这样紧迫，是不是要对付啥子考试？

甲：算你猜对了，下个月，我就要参加高等学校的自学考试。

乙：哦，原来你不是个书呆子，是一个在赶时髦，拿文凭的姑娘。

甲：喂，你这同志，说话要注意用词，你刚才说我是书呆子，这会又说我“拿文凭”、“赶时髦”。看样子，你对学习不感兴趣，对文凭的分量也没放在眼里。

乙：你说错了。这这初中没毕业的人，对学习是感兴趣的。不信，你听我说一段《侠女传》上的武打情节：这时两个人正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甲：两虎相斗，必有一份。

乙：正在这相持不下之际，狮头怪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紧接着就是两拳黑虎偷心。

甲：这一下非整背气不可。

乙：在这千钧一发，防不胜防之际，只见白石道人镇定自若，两掌并出，来了一个泰极八卦——四两拔千斤的绝招，又将狮头怪的招数化解了。

甲：能转危为安，真是好功夫。

乙：怎么样？我读书的功夫不错吧。对于武侠小说，我基本上能够过目成诵。可是，对于文凭，我是可望而不可及。生活里，我就对武侠小说特别感兴趣，我这张报纸上登的也是《侠女传》连载。

甲：不能这样说吧。看你这仪表堂堂的妙龄小伙子，我不讲武侠小说，讲点其他的，你也能感兴趣。

乙：好，你就讲吧。你讲的我看有不有兴趣。

甲：歌德说：哪能个妙龄少女不善怀春，哪能个妙龄少郎不善钟情，这话可以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我表弟在一次舞会上一下子就跟一姑娘好上了……

乙：有那么便宜的事吗？

甲：当然有罗。可是，后来，那姑娘说我表弟没有文凭，就吹了。

乙：我看那姑娘不是在谈爱情，而是在谈文凭。

甲：这方面的例子举不胜举。

乙：接着说吧。

甲：我大哥的舅子的舅子，是一个大学毕业生。

乙：有文凭，搞对象没准没问题。

甲：理当如此，他和一个邮电学校的姑娘好上了，可是后来……

乙：后来怎么样，是没请你吃喜糖？

甲：吃什么喜糖，又吹了，那姑娘要他报考研究生，他考是孝了，可是没有得到录取通知书，那姑娘发誓她这一辈子研究不嫁。

乙：这回又是文凭不达标，也吹了。

甲：通过这些例子，我看到了读书的重要，也看到了文凭的奥妙。这就是卢棱说的：“社会就是书，事实就是教材。”

乙：经你一说，那我得赶紧转舵。

甲：怎么样？

乙：像你一样，参加自学考试，为知识和文凭而奋斗。

甲：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告诫你，读书拿文凭这事可不是轻而易举的，它得告恒心和毅力。如果没有恒心和毅力，趁早干别的……

乙：听话听音，锣鼓听声。你的意思是只准你拿文凭，不让我赶时髦。我这办不到。（丢掉手中的报纸，去拿甲的忆）在学习上应该是井里放糖——甜头大家尝。把书给我！（甲不许）

甲：你这人才是神经过敏，摔了报纸，来抢书。不行！（乙连抢书，甲不给。）

乙：借来看看，行不行？（又欲夺书）

甲：未经允许，绝对不行。

乙：朋友，就是说，笑是笑，你不借书，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再不借书我就来一个“二龙抢宝”之势，（做动作）肯定你是消受不了。

甲：（将书放进挎包里）别急，要借书，须得背诵一点名人警句。你行吗？

乙：不用吹灰之力。你听着——高尔基说：“我扑在书籍上，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乙双欲抢书，甲不许）

甲：不错，继续背。

乙：莎士比亚说：“书籍是全人类的营养品”，“生活里没有书籍，就象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象鸟儿没有翅膀。”

甲：朋友，看来你那仓库里装的不只是武侠小说和报纸。还积累了什么背出来听听？

乙：没问题。歌德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说话。”臧克家说：“读过一本好书，象交了一个益友。”我说：“书籍是暸望世界的窗口。”朋友，现在该把这本书借来了吧！（伸手欲拿，甲又阻止）

甲：慢着，关于上学的歌，你会唱吗？

乙：行！（迫不急待地）你听着——（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甲：不错，这是小学老师教唱的，你还能唱什么？

乙：能。（清清嗓子）这回就唱《读书郎》（唱）小嘛小儿郎，背着书包进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哪），没有学问无脸见爹狼。

甲：（口唱前奏）

乙：（唱）“小啷小儿郎，背着书包上进学堂，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光，只为穷人要翻身（哪），不受人欺负，不做牛和羊。

甲：好，唱得好，解放前流行的歌，你都能唱，真是好记性。你知道“四块方糖”的故事吗？

乙：不但知道，还能倒背如流。故事的主人公是校长陶行知和学生王友，事情发生在抗战时期，地点是合川古圣寺育才学校。

甲；你这样讲故意，没有感染力，你能和我联袂激情进述“四块方糖”的故事吗？

乙：不但可以，说不定比你讲得生动感人。

甲：那好，就请观众来当裁判。我讲一段，你讲一段，要合情合理——留洋归国的教育博士陶行知在育才学校当校长时，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天下午第一节课的课间，他在校园里看到男生王友用泥块砸班上的另一个男生。陶校长当即喝止了他，让他放学后到校长办公室去。

乙：放学合，王友早早地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挨训。陶校长走过来，一见面却掏出一块糖果送给王友，并说：“这是奖给你的，因为你按时来到这里，而我却迟到了。”

甲：王友惊异地接过糖。随后，陶校长又摸出一块糖果放到他手里，说：“这第二块糖也是奖给你的。因为当我不让你再打人时，你立即就住了手，这说明你很尊重我，我应该奖你。”

乙：王友更加惊异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校长想干什么。

甲：陶校长又掏出第三块糖放到王友手里，说：“我调查过了，你用泥块砸那男生，是因为他们不守游戏规则，欺负女生；你砸他们，证明你很正直善良，且有跟坏人作斗争的勇气，应该奖励你啊！”

乙：王友感动极了，他流着泪后悔地喊道：“陶……校长，你打我两下吧！我砸的不是坏人，是自己的同学啊……”

甲：陶行知满意的笑了，他随即掏出第四块糖送给王友，说：“为了你能正确地认识错误，我再奖励你一块糖，只可惜我只有这一块糖了。我的糖果完了，我看我们的谈话也该结果了吧！”

乙：啊，多么高明的校长！真不愧为教育博士。他们以奖代罚的方法触动了孩子的心灵。要是你当上了校长，你会给儿犯错的孩子四块方糖吗？

甲：会的，我要是当上了校长，我就把办公室变成糖果店。你的口才不懒，我甘拜下风。看来，我这本书就只好将它，只好将它……（拿出来，又存不舍状）

乙：只好将它借给我，对吗？（欲伸手拿书）

甲：不，比借更安逸——送给你，朋友！（甲双手将书递给乙，乙惊喜）

乙：这好是好，可你就没书了。（很抱歉地）

甲：朋友，别耽心，我这里还有一本参考资料。（从挎包里拿出另一本书）

乙：那这情意我就领了。我也送一样东西给你。（去拾丢掉的报纸，然后将报纸双手递给甲）这张报上有《侠女传》连载，拿去看一看。（甲接报纸，叠好后夹在书里）

甲：好吧，我一定看看。不过现在能看。听你说的和唱的，我就知道你读书的功底不错。现在，我们可以说是有共同语言了，接下来就比赛一下有关学习方面的名言俗语典故，看谁积累得多。要是你说不过我，对不起，那本书还得还我。

乙：我说你这人真是——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刚才把书送我，现在又想拿回去。好吧，切磋就切磋，比赛就比赛，你先说！

甲：好，开始了——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锈花针。

乙：热能生巧，巧能生精。

甲：笨鸟先飞早入休，功夫不负苦心人。

乙：补漏趁天睛，读书趁年轻。

甲：人不学不灵，钟不敲不鸣。

乙：边学边问，才有学问。

甲：孙敬头悬梁。

乙：苏秦锥刺股。

甲：黑发不知勤学早。

乙：白首方恨读书迟。

甲：少壮不努力。

乙：老大徒伤悲。

甲：男儿未展凌云志。

乙：空负天生五尺躯。

甲：熟读唐读三百首。

乙：不会作诗也会吟。

甲：读书破万卷。

乙：下笔如有神。朋友，我看不对了吧，你有门神，我有对子，你很难取胜。

甲：不，一对到底，要见高低。听着——蔡元培读书“褒足”。

乙：鲁讯读书“褒身”。

甲：读书要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

乙：读书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光。

甲：苏老泉二十七岁发奋苦读为时不晚。

乙：×××（乙的姓名）三十来岁立志读书定能成功。

甲：好，这回你输了！

乙：没输。

甲：输了。

乙：苏老泉是人，我也是人，他发奋，我也发奋。况且我立志读书时比他还大三岁，说不定将来比苏老泉还要出名。

甲：不，你不能和苏老泉相提并论，你输定了，还我书来。

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就还，给你。（送还甲的书）

甲：这张报纸你也拿去吧，给你。（还报给乙）

甲乙（合）：观众朋友，就因为这一张报纸和一本书，我们耍了这么久的贫嘴，不知我们的贫嘴，你们听了有不有什么收获。我们两个的收获可大了；由于贫嘴，我们有了共同语言。由于贫嘴，我们找到了知音。我们在下场后再演一个节目：牛郎约织女——后会有期！

[甲乙牵手向观众礼后下场。

作者简介：黄平   男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2004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艺术团副秘书长

西南师范大学育才学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