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来福:男,40岁。茶叶加工厂小老板。
翠花:女,38岁,来福的翠花子。
来金:男,10岁,学生。
[山村一较富裕的农家小院。室内有小木桌,两把木椅,台旁的一大瓷瓶。
[来福哼着小调上。进门整理衣服,拍灰,在脸上摸了一把,黑色的机油把他脸抹成了个大花脸。自己却不知,仍自顾自的整理。
来福:(唱,调不伦不类)我来福,开了厂,虽说挣钱不多,但也是个民营企业家啊…
来福:嘿,您们可别小看我哦,我几年前贷款开了间茶厂,只五年时候就有哒百万资产,乡里召开民营经济发展会,还请我坐上席,发大言。这不,我刚去哒才回来,把个五手“富田”小轿车费了蛮大的力气才自己开哒回来。唉,我们这刚起步的有车一簇硬是难得当呢。这个乡里的书记问我发财的绝招是什么,我说我是信誉加质量等于吃苦。搞好质量抓外交,帮我销茶有回报,怀揣手机全国跑,宣传茶叶药用价值高。其实啊,我还真有独门秘诀:希望饮料厂垮掉,矿泉水不能喝了,只能我的茶才能管饱……嘘,这可不能外传哦。唉呀,不好,刚才乡长陪我喝饮料喝多了,这么快就“上传下达”了(捂着肚子从另一边下场)
[来金哼着《我爱采花山》的山歌上。边放书包边摇头晃脑地顺口说出一段:
来金:床前茶飘香,疑是神仙汤,举头喝一席,低头……还想尝。(突然意识到什么)嗯,我也会做诗?我的学问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快呢?
[来福边扎裤带边从另一侧上。见儿子自言自语在思索什么,忍不住问道。
来福:来金同学,你还不做家庭作业,瞎想些甚么?
来金:爹,我会做诗了。
来福:(惊讶)你,你,你,会做诗?
来金:你不相信?我刚才就做了一首。
来福:哦,我儿子有长进哒,那你念哒我听下。
来金:好,爹你听:床前茶飘香,疑是神仙汤,举头喝一席,低头还想尝。
来福:我的个苕筒伢,这也是诗?
来金:爹,这你就不晓得哒,古代不也是有人做的这样的诗?一直流传到而今?说不定我这首诗也许会一不小心被流传万世呢。
来福:我说你苕,你还真的苕。这样的诗还会……嗳,假如我把它做我茶厂产品的广告词,不就可以流传一下子吗?不错,不错,来金,有本事还做它一首诗,如果还行,爹给你奖励。
来金:还做?不行,不行。
来福:不行?刚才你不是说你会做诗哒?你不做我怎么晓得你学问有长进没得?。
来金:那……就做一首沙。不过,这首“无名姓”的诗恐怕你有些字写不到。
来福:什么子啊?!我一个堂堂老高中生,还被你一个小学四年级的伢子难倒不成?
来金:爹,那你就试一下子。我说哒,你记下来。
来福:好,我就写下子你看看,一小嘀嘎人,就敢欺负老子哒。(在书包中找出本子笔)。
来金:(摇头晃脑)长江啊你为什么liao长liao长,黄河啊你为什么gua浑gua浑,在海啊你为什么像dong dong潭,小姐啊你为什么长这长乖……
来福:(站起来要打)个苕伢子,你做的是些什么诗?
来金:(边躲边说)这是“无名姓”做的诗。你不是说你文化高吗?这些个字写不到哇……
来福:你还“小姐、小姐”做甚么?看我不打你的嘴。
[来福要打,来金跑着躲,二人追赶。
[翠花上。来金见了,急忙躲在母亲身后。
来金:妈,爹打我(躲在妈的身后)
翠花:搞甚么子啊?!来福你这么大年纪哒还跟小伢疯啊?!(来福停住,哆哆嗦嗦往后退,一副害怕的样子)
来金:(神气的说)爹,你打我,以后我保准把这仇报在你孙子身上,你等到些。
翠花:(拉着来金的手,心疼的上下检查)乖乖,给妈看看,打伤哪里哒?
来金:(假装被碰一下叫一声唉哟,来福则惊恐的跳一下,他唉哟几下来福就哆嗦几下)
翠花:好啊,你看你,这么心狠,把伢子打这么伤,你眼里还有没得我们啊?
来福:(慌恐的样子)有,有,我敢没得沙。
翠花:(叉腰并手指着丈来福怒气冲冲说)你、你、你给我过来,我问你。
来福:(哆哆嗦嗦前移又后退又把手机放台面)老婆,用电话吧,我们保持安全距离。
翠花: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说问题,我今天不会罚你顶水碗的。
来金: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翠花:你最近有没得做对不起我的事?
来福:没得的沙。
翠花:哦,那就是有这个意思呀?
来福:个杂,连想都不敢。
翠花:听说这些在外头跑男人有四大希望,你晓得吗?(背白)最近总是右眼睑皮跳,啊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怪外头传言那么凶。唉,我那个砍脑壳的,在这个“吃饭靠党,衣服靠帮,取暖靠抖,通信靠喊,交通靠走,治安靠狗”的穷地方,用他的笨猪脑壳想的做茶秘诀帮大伙脱贫致富。想当初那个时候,我是村里的一支山花,有蛮多人踩破门坎我都无动于衷,虽然我不是找一个“个不在高,米八就行,钱不在多,有楼就行”的对象,没想到,那砍脑壳的一来,我就被他迷黄昏哒,唉,一朵花掉哒牛屎上。这不,上个月又搞开哒什么彩信,那个电话一天到黑直喊,短信一天到黑发,人家联络感情,把我和家都给甩一边去哒。最近,又老有人说三道四,说他包养哒一个“小姐”,还有人说他整天把一个美女照片存哒手机上,这还了得,我得回家好好审问、审问。
翠花:你们男人不就是希望“屋里有个做饭的,外头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思念的。”
来福:那都是人家瞎说八道。
翠花:你最近是不是蛮少回家哒?
来福:我那茶厂里还不是事多沙。
翠花:我听人家说,你请哒个“小姐”。
来福:是的,但那只是管茶叶销售……
翠花:好啊!(来福吓得停住要说的上一句话)
来福:你不搞家法哒……
[来金端来一碗水放在桌上,对来福做鬼脸。来福扬了下手,但看了看翠花手又放下了。
来福:我坦白(用手擦额上的汗),我彩屏里是有一个乖姑娘……
翠花:好!蛮坦白,(伤心的假装揩眼泪)我就晓得,男人靠得住,野猪会爬树。
来福:亲爱的堂客,你听我解释。
翠花:少啰嗦!如实交待她的情况,姓名?
来福:还没想好。
翠花:嗯?不想坦白?
来福:叫,哦,她叫无 “吴”名姓。
翠花:“吴名蕊”,蛮好听的,一听就是个乖姑娘。性别?
来福:(对着观众白)这还要问,她要是个男的不成了同性恋,女!
翠花:政治面貌?
来福:不是团员就是党员。
翠花:素质还蛮高。好阿,你这个没良心的,别人说,我都不很相信,现你自己都承认哒,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没想到男人有了钱,就真的要改变新婚姻制度哒。
来福:什么婚姻新的制度?
翠花: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是要“废除堂客终身制,实行姨子股份制,打破舅母子半边制,推广小姐竞争制,施行情人合同制”。
来福:(一副着急的样子)这都是别人瞎说的沙。
翠花:我要跟你离婚。你,你这样子,把伢子都要带坏哒。
来福:什么,离婚?不,不……
翠花:(打断来福的话)你离还是不离?
来福:不离
来金:爹、妈,你们别离,我再不调皮哒,一定听你们的话。
翠花:有你什么事,到屋里头去(来金退出)。
翠花:不离,我就死给你看。
来福:你死我也不离
翠花:好,你硬是不离,我就喝农药。(从边上拿来瓶子)
来福:(急)好!好!我离我离我离沙……(声音渐小渐拖长)
翠花:去,那就快去。
来福:(故意放慢)你慢一滴嘎,等我把车修一下着。
翠花:修个屁的车,你那个五手车要换朝哒的。
来福:明天把车修好哒再去?
翠花:不行,我们走着去。
[来福无奈地跟翠花走,到一条河边时。
翠花:(唱潘长江小品里的那首《一条弯弯的河》歌)前面一条弯弯的河。
来福:(接唱)我背翠花妹妹慢慢的过。
[翠花手机响了。
来金:(在舞台另一边)妈,你搞错哒,爹手机上的美女是彩信,是电话公司新开的一项业务,就是从电脑上下载的一张图片,不是什么“吴名蕊”美女。不要离哒。
翠花:啊?(脚步越来越慢)你哪门不早些说的?!
来金:你那么凶,我哪有机会说沙。
翠花:看我回来哪门收拾你,你早说就没得这么回事,害得我下不得台。
来福:堂客,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哒,以前我是这么背你过河的,现在就让我最后一次背你过河吧。
翠花:算哒,不离婚哒,我们回去吧。
来福:你先会不是吵着要离婚吗?
翠花:等离婚回来,那个背我过河呢?
来福:不是还可以找个比我年轻、长得乖的男人背沙。
翠花:(吼)你到底还走不走的?!
来福:(慌忙)是!堂客大人(扶着翠花下场)。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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